下了山,國教三名武宗早在山下為上官文鳳備了寬敞的馬車。
馬車的內飾極為豪華,有張大床鋪著金絲軟墊,可供休息,大床的兩邊還設有兩個軟座,軟座之下放著幾壇上好的美酒。
進了馬車之中,徐默也感新鮮,不住的誇讚擺設豪華。
當年雖是漢元大陸第一神將,但總是騎著他的大宛神駒,從未這等享受過。
此刻他與上官文鳳一同躺在金絲軟墊之上,二人相互依偎,也不覺馬車顛簸。
徐默道:“國教的派頭果然不一樣,我這個女婿也能跟著你沾沾光。”
上官文鳳伸出玉手戳戳他的鼻子道:“出了雲浮山,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國師的妹婿可不好當,前邊等著你的事情還多呢!”
徐默笑道:“有你在,我怕什麼?”
上官文鳳白他一眼道:“到了王都,我成親的消息定會滿天飛。哥哥那關不好過,他的眼光很高,隻怕看不上你。國教中人才眾多,對你也不會服氣。在王都追求我的人不乏王公貴族,那些公子哥也不會與你相好。茅元龍知道你活著,也必會對你虎視眈眈。瀟瀟對你鍾情,熊漁虎必會對你恨之入骨,他的父親熊破天是晉域大將軍,軍權在握,晉王本就嫌國教勢力過大,希望用熊破天來牽製,到時熊漁虎萬一對你不利,晉王隻怕也會偏袒他。”
徐默道:“照你這麼說,去了王都,豈不是入了龍潭虎穴?”
上官文鳳笑道:“去王都的第一步,一定要讓哥哥同意我們的婚事,一旦咱們正式成親昭告天下,以你國師妹婿的身份,也無人敢在明麵上動你。到時晉王也會召見與你,封官加爵肯定少不了。關鍵就是你有多大能耐去化解這些事情,我能保你,卻不能幫你平事。茅元龍是正三品的副都統,勢力不小,但與哥哥國師的身份比起來,倒不足為懼。隻要你一直在明處,他沒膽子動你。熊漁虎那裏不好說,難免不會被人利用他來暗害你。還有,到了王都,我們隻能說訂親,不能說拜過天地。”
徐默道:“這是為何?”
上官文鳳道:“我堂堂上官家二小姐,國師的妹妹,若是在外與人私定終身,會有損家族聲譽。到時別說哥哥那關過不來了,隻怕他一怒之下能殺了你。想辦法讓哥哥答應我們的婚事之後,你再去望城通知家人過來提親,將我明媒正娶才行。在此之前,仍需小心行事。不過,我說什麼也會保你。”
徐默笑道:“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晉域王都,竟然如此水深。”
上官文鳳笑道:“這裏隻是說說,等你真正去了,才知道那裏有多少狡詐陰險之輩。我哥哥上官文龍與熊破天是晉域相互製衡的最大兩股勢力。中等勢力有守城衛軍,正都統王衛欽與副都統茅元龍手下三千驍騎護衛,個個尖兵利甲,雖然之中多數是武師,但組合在一起十分可怕。然後是武宗學宮,宮主歐陽青實力坐穩武王,宮中有兩百頂尖武宗,也不可小視。晉王又有內衛府,內衛統領莫平衝一向低調,隻忠心保護王庭安全,並不參與勢力鬥爭。晉王近來又要立儲,王子們也你爭我奪,紛紛籠絡各方勢力。據說晉王本意將宅心仁厚的二王子李算立儲,卻不料李算在宮外遊曆時被刺殺。嫌疑最大的是楊王後,他的兒子是七王子李基,實力不俗,沒了二王子李算,他立儲的可能性最大。不過這兩年四王子李堯異軍突起,實力晉升極快,對外拉攏勢力,出城體恤難民,聲譽極好。現在的晉王,隻怕在這兩位王子間搖擺不定,就看誰能笑到最後。而你這個國師的乘龍妹婿,自然也會是他們拉攏的對象。”
徐默聽了半天,對王都的勢力紛爭大致有了了解,如今提升實力的必要性越來越迫切,他也必須在王都站穩自己的腳跟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以前隻想孤軍奮戰,現在看來,他必須要成為一個有勢力之人,將來才有可能與大漢皇庭抗衡,而晉域正是一個很好的起點。
上官文鳳看徐默半天不說話,便道:“想什麼呢?”
徐默回過神來,隻歪笑道:“我跟七王子李基有仇!”
上官文鳳有些不可思議道:“你怎麼能跟七王子有交集?”
徐默便把之前望城春燕樓見白狐兒之事說了。
上官文鳳聽完沒好氣道:“活該,叫你好色。一個青樓女子,有什麼可見的?那個白狐兒有我美麼?”
徐默笑道:“沒有!誰也比不上我娘子。”
“白媚呢?”
“這個……”徐默犯了難,暗罵自己就不該提七王子這茬。
上官文鳳道:“我就知道你不敢回答。我也不與白媚爭風吃醋,反正你也不知她身在何方。”
這句話說到徐默痛處,徐默不禁有些懷念白媚,又想到手絹上那句斷腸之語:三生九世,唯願得君一人。
白媚啊白媚,你到底在哪?
徐默低頭不語,暗暗思索。
上官文鳳看得沒好氣道:“想她了?”
徐默強笑著點點頭:“文鳳,我不願騙你,我確實有些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