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都散去後,上官文龍才問陳搖櫓:“徐默最近怎麼樣?”
陳搖櫓恭敬答道:“表現極好。無論是心機與實力,都是上上之選,屬下認為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上官文龍淡定的點點頭道:“繼續觀察。”
陳搖櫓擔心的道:“國師難道不在乎八王爺與茅元龍等人策劃謀反之事?”
上官文龍道:“在乎不在乎,他們都要反,等著就好了,晉王不是也在等麼?每過一些年,便要鬧一鬧,不鬧晉王怎麼知道誰有問題誰沒問題?王庭之中有些人位高權重便失了方向,也該換換血了。”
陳搖櫓瞧著上官文龍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摸不準目前情況,但既然國師表現的如此輕鬆,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陳搖櫓舒了一口氣道:“那屬下繼續觀察徐默?”
“嗯!”上官文龍道,“想做我的妹婿,還是差點火候。”
陳搖櫓告了退,隻剩上官文龍留在空曠的大殿之中。
披著一件白狐裘的他看著蟠龍梁柱上熊熊燃燒的火把,心中有些莫名的蒼涼。
當年恩師徐封雲平定天下便是為了沒有戰火,百姓安居樂業,可他這個願望畢竟是沒有達成。
不說以後漢元大陸會再起爭鬥,現在僅僅是在晉域,人們內裏的爭鬥也不會停止。
天下有多少人為了一己之利便可不顧他人死活?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沒人能獨善其身。
至少,他這個國師絕對不能。
晉王那裏明明得到了消息,卻沒有召他這個國師商議,說明什麼?
說明晉王可以不憑國教的勢力便能擺平這些逆臣賊子,但國教便能坐山觀虎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麼?自然不能,他們必須主動去表忠心,才能獲得晉王的信任。
從徐默一進王都,也許晉王就已經想好了要把徐默當做一塊試金石。
而徐默確實也沒有讓晉王失望,隻幾天時間便讓人刮目相看,雖然這也是上官文龍所期盼的,可他並不喜歡晉王的這種做法。
他不喜歡被試探,更不喜歡被懷疑。
可身為臣子,又有什麼辦法呢?
……
……
與上官文鳳纏綿一番後,徐默的心情舒暢不少。
上官文鳳依依不舍的走了,隻留下徐默一人靠在床頭。
窗外月朗星稀,徐默突然覺得平靜的有些難得。
前一世的生活真的離他越來越遠了,竹風還未找到,家仇也一定要報,還有捕龍者之謎也縈繞在他的心頭。
那個隱藏在龍神體背後的厲害人物到底是誰?
如果龍神體都不是武者的盡頭,那什麼才是呢?
徐默思索了一會,便覺不能再浪費時間,今夜,他便要衝擊武宗境。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衝擊武宗境,他便要將體內空間所有的獸魄一次性煉化,這對每個武者來說,都是十分危險的。
他那些獸魄所蘊含的魂力隻怕連武王都受不了吧。
可時間不等人,徐默必須冒險。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徐默沒再穿衣服,隻光著身子盤坐在床上開始煉化。
帝體經飛速運轉,五處魂海之中立即掀起了驚濤駭浪。
隻見他靈台之處的金色小島上堆放著的那些獸魄忽然都飛散到空中,極有規律的排列成一個矩形,然後一排一排的消失。
隨著獸魄的消失,他那五處魂海已然翻起滔天巨浪,細如絲線的五彩魂脈直接被一股龐大的無法形容的魂力撐的如千年老樹般寬闊。
他的玄鋼之骨也因為魂力的腐蝕在一點點變細。
此刻徐默所承受的痛苦無法表述,外人也無法去想象。
他的身體已然鼓城一個圓球,並滾下了床榻,將地麵砸出了一個大坑,但徐默並不知道。
已經成圓球的他慢慢滾著,地上也被壓出了一道深深的溝痕,圓球還未靠近桌椅,桌椅便四散迸飛。
圓球繼續翻滾,慢慢到了牆邊,卻仍未停下,而是轟隆一聲將牆撞出了個大窟窿,來到了院子中。
院子中的磚石也被他這個圓球碾出了一道深溝,最終這個圓球掉到了院子中的活泉中。
圓球一到泉水之中,便見他四周出現了一個大氣泡,使周圍的水無法近身,這是赤火翼龍避水珠的作用。
四周的魚兒被驚得四散遊走,無法平靜。
徐默的體內更糟糕,他魂脈已隱然有破損的痕跡。
渾身除了已經完全玄晶化的小腿與手臂骨骼沒有事情外,其他地方的玄鋼之骨已經被腐蝕的如發絲一般細微,怕是隻要有人吹一口氣,他的骨骼便會全部碎裂。
咕咚咕咚,如洪瀉一般的魂力往他脆弱的魂脈中狂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