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伴著冬日的朝陽,徐默幾人再次打馬出發。
幾百裏官道十分平坦,行商走馬的也絡繹不絕,琉璃教這一路上設置了不少關卡,盤查極為嚴格。但憑著姚青薇的身份,幾人仍舊暢通無阻。
到了黃昏時分,鳳凰城已近在眼前。
城門之前,徐默幾人翻身下馬,幾匹黑色的大宛馬連日奔波,口中俱是吐著白沫,鼻孔之中也不斷往外噴著寒氣。
鳳凰城的守城軍數量明顯要比其他城多許多,琉璃教更是有上百名武宗在城牆之上立著,看來不抓到虛無念與虛出塵他們,琉璃教不會善罷甘休。
姚青薇亮了令牌,琉璃教的人也不敢說什麼,隻能放行。
幾人牽馬一進城門,便見道路兩旁各色的小吃攤販擺了兩條長龍,城門右邊風月樓紅旗招展,門前站著一排擦著厚粉的姑娘們搔首弄姿,偶爾拉住一兩個外地的商客,便熱情的迎了進去。
城門左邊是鳳凰城最大的客棧迎鬆樓,三層雕花木樓古色古香,有不少食客都在二層露台之處喝著熱酒談笑風生,其場麵熱熱鬧鬧,竟是比晉域王都太原城還要繁華。
“小哥,來嘛!”
“公子,裏邊請,準叫你欲仙欲死!”
風月樓的姑娘們朝徐默與虛無念熱情招呼,二人隻當沒有聽到。
“你們這些貨色叫什麼叫?”姚青薇冷冷的掃了那些姑娘們一眼,倒把她們嚇得都不敢再說話。
虛無念迫不及待的回身往城門樓子上望,一瞧見虛行空的頭顱還在上邊掛著,當即激憤不已,想要飛身上去取下來。
虛出塵與楚護法的神色也十分憤怒,都站在城門之前不走。
姚青薇趕緊提醒道:“莫要衝動,琉璃教的人還在後邊跟著咱們。”
徐默心中也十分憤怒,隻道:“這幫人也太過狠毒,人死了還要這般。”
“娘的,我跟他們拚了!”虛無念叫罵一聲,剛想跺腳上跳,卻被楚護法給壓了下來,“無念,小不忍則亂大謀!”
虛無念眼睛猩紅道:“難道叫我看著自己爹爹的頭顱掛在那裏?”
楚護法老臉不住的悲憤顫抖道:“我也想把宮主的頭顱取下來,可現在咱們若是衝動,非但取不下頭顱,還有可能全部葬送性命。別忘了,咱們的目的是要殺楊闖,重振須彌宮!”
徐默也是強壓憤怒道:“出塵無念,我能體會到你們的心情,但現在萬不可衝動!”
“我忍不了!”虛無念的臉色煞白,一雙虎拳更是捏的哢嚓作響。
虛出塵則在一旁強忍著淚水,嬌軀不住的顫抖。
姚青薇看見城牆之上琉璃教的人好似在注意幾人,趕緊道:“別再看了,他們已經注意咱們了。”
楚護法趕緊強裝笑容高呼道:“楚域的人也夠狠的,死了都不讓人安生!”說著話,一直推著虛無念繼續走。
徐默也故意高聲回應道:“嗨,楚域的事情咱們也管不著,隻要他們對咱們大漢沒有異心就好。”
虛出塵也在姚青薇的生拉硬拽下走了,城門上琉璃教的人聽了徐默二人對話,又見他們走得遠了,才都回頭又注意城外過往之人去了。
走了一段,姚青薇不禁拍拍胸脯長籲一口氣道:“好險!”
虛無念猩紅的眼眶之中閃著淚光,咬牙切齒道:“連給爹爹收屍這種小事都做不了,我虛無念不配生為人子!”
虛出塵此刻反而冷靜下來道:“無念,我們要把這筆仇記著,等有一天須彌宮再次強大,咱們便十倍奉還!”
楚護法道:“出塵說的對,若是連這口氣都忍不下,以後還談何重振須彌宮?”
徐默走上前安慰道:“無念,我的好兄弟,不管怎樣,我都會同你站在一起,你若是現在想殺回去,我便陪你殺回去。”
虛無念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淚,蒼白的嘴唇因強忍怒意不住的顫抖:“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咱們走吧。”
徐默點頭道:“先找家客棧!”
幾人到了客棧之中,要了間上房,到了房中,便關起門坐到一起。
徐默先是道:“姚老板,在去須彌宮之前,先要麻煩你去做件事情。”
“你說!”
“狐兒的事情我必須要管,所以麻煩你走一趟大漢密探在鳳凰城設置的站點,到那裏搞清楚狐兒何時動手,以及大漢幫助楊仁的勢力有沒有到位。”
姚青薇有些嫉妒的點點頭,看來徐默還是最關心白狐兒。
徐默又道:“須彌宮周圍想必會有琉璃教的人把守,咱們晚一些再行動。嫣然就先留在客棧,紅纓綠柳陪她一起。”
李嫣然卻是道:“我要跟你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