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能得徐默誇獎,自然樂不可支,高興地那張精靈仙子般的俏臉都兜不住了,笑的像個沒頭沒腦的村婦,就像夫君誇她今日做了一頓好飯一樣高興,一樣竊喜。
她雖然通曉琴棋書畫,但對天下大勢向來隨遇而安,卻並非沒有是非觀,徐默說要對抗大漢皇庭,將來必然會促發戰爭。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就不說了,那些隻會紙上談兵的學子們至少不會喜歡戰爭,她的作用,就是要安撫這些學子。
不管當家做主的人勢力有多麼強橫,但總要依托於百姓。他們要吃要喝,要穿要住,就不能離了百姓,無論是剛入武道的小角色,還是睥睨天下的大角色,他們都離不了百姓。
百姓可能沒有刀和槍,但是逼得緊了,他們至少可以什麼都不做。不去勞作,不去耕耘,你們就算天上的仙人也得接受供奉不是?否則的話,百姓沒了,你再強還能有什麼?
這個世界若隻剩下創造天地萬物的神,但是沒有這些幫他勞作的人們,神又算什麼?
徐默吃了幾口魚,與其他人同時想到了這一點,其實不管什麼年代,這些文人都是少不了的,統治一方也好,統治天下也好,你至少需要有統治的東西不是?
穀公羊理著胡子半天不說話,似是在想徐默究竟是癡人說夢,還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他曾得徐默麵相認為其是個霸主。可徐默現在的表現仍然欠缺點火候。不過,任何帝王與普通人一樣,都是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他們不能跳過任何步驟,也不是王侯將相,就有種乎,現在的大漢,該是有人推翻了。
朝代的更替,向來是曆史的必然,這個算天算地算了幾十年的丹仙又怎會想不通?
紅纓綠柳二女不說話,姚青薇有了打算,上官文鳳現在專心丹道,若是幫忙也是將來幫徐默煉丹,李瀟瀟雖也當了穀公羊的乖徒弟,但心性可手收不住,讓她天天躲在穀中煉丹,最多能堅持三天不錯了。
“徐默,你以後難道就不帶別人了?”李瀟瀟自然想隨著徐默仗劍闖天下,蕩盡不平事,可如今世道,這個不諳世事的公主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些。
“帶不帶現在不是我說了算,要看形勢!”徐默這樣回答,同時又轉移話題道,“師父,你是否知道斷脈草是何物?”
斷脈草,是趙淩風說過的東西,李堯現在似乎很緊缺,他在利用三仙教。可這斷脈草究竟又何用處,還是要向丹仙請教。
穀公羊不知徐默為何好好的會提斷脈草這樣的毒物,但他依然是知道的:“斷脈草是一種至毒之物,無色無味,是一種慢性毒藥,若是武者長期服用,這些毒便會一點一點的蠶食武者的魂脈,但若是不注意,武者絕不會注意道。”
穀公羊的這種解釋,暗合了徐默的想法,李堯若是需要某種東西,所做的事情必然不會是小事,陶髯公那個晉域第一謀士,野心也絕不會小。可他們要斷脈草究竟要做什麼?若是給晉域某個頂梁的人物去吃,對他們一點好處也沒有。他們最有可能對付的便是國教的上官文龍,其次便是三仙宮的於庸與陳武,但徐默相信這三個人一定不會被李堯暗害。
可如此想來,李堯最有可能去毒害誰?
難道是晉王?
想來想去,徐默理清楚了這一點,李堯可能在給晉王喂毒。所以晉域才會這般亂,晉王才會這般沒有聲響。
想到這兒,徐默忽然覺得自己需要去提醒一下晉王,至少目前的形勢來看,李延平做大王要比李堯去做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