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催促的指令,持刀的麵具人加快腳步向鳳歌衝去,戴著黑麵具的人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長刀高高舉起,鋒利的利刃閃著不祥的光芒。
沒有一絲猶豫,他就這樣對著鳳歌,一刀劈了下去。
綁得結結實實的繩子,隨著刀鋒的劃過,而斷裂,一段一段的落在地上。
“就知道是你。”鳳歌一得自由,馬上閃開躲到一邊,她知道自己在動手這件事上實在是沒什麼可以對關林森有所幫助,隻要不礙事,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了。
戴著白色麵具的人一湧而上,向關林森撲來,隔著人群,鳳歌與戴著黑麵具的人遙遙相望,鳳歌昂首,向他揚眉一笑,那人定定的看著她,冷笑道:“大公主,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說罷,黑色的大鬥篷揚起,如張開翅膀的蝙蝠,消失在石門之後。
“主子都走了,你們還這麼用力,幹好幹壞一個樣,不如就走吧,我不會告訴他的。”鳳歌在後麵大聲說。
大家都沒打算理她,刀劍相交的清脆聲響不絕於耳。
“他們都是死士,很有職業道德的,收入特別高,絕對能做到老板在和老板不在一個樣。”林翔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繩子解開,靠在一旁的石壁上。
“你?什麼時候……”鳳歌看著他。
林翔宇將長袖卷起,肘後的大臂上綁著一塊生牛皮,他輕輕動了一下,從牛皮中彈出一條長長的細刃,雖然不能殺人,但是割繩子卻是綽綽有餘。
“啊,這個很有意思,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會做暗器。”
林翔宇將細刃收起來:“如果我也有錢請暗衛,就不用準備了。你看,有它有什麼用,還不是隻能眼睜睜的任人宰割。”
“嗯,不要灰心,我覺得很有用,給我做一個好不好?”鳳歌問道。
“沒問題,等咱們出去。”
此時的關林森已經將絕大多數的白麵具格殺,隻剩下最後一個,那個臉與鳳歌一模一樣的女人。
關林森停止了攻擊,方才的廝殺,使得刀身上滿是血跡,他輕揮長刀,刀丸上的血珠被揮開,刀刃上已有幾處缺口。
他以長刀點住地麵,看著她:“頂著那樣的一張臉,真是讓人下不了手,你走吧。”
在後麵的林翔宇卻著急了:“她一定知道那批麵粉到底去哪了,不能放她走!”
那個姑娘忽然笑起來了,就好像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不能放我走?憑什麼?就憑他這強弩之末的身子?哈哈哈,我們不如打個賭,我數十下,他隻怕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翔宇心中一驚,不由自主望向關林森,他依舊腰背挺拔的擋在鳳歌麵前,如同一柄長槍,守護著她。
“一、二、三……”那個姑娘每數一下,便向前走一步,她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裏輕輕地回響。
關林森仍然一動不動。
“還不快點過來。”原本坐在後麵角落的鳳歌站起身,向前迎著她走來,“這個月的五兩銀子已經給你了,還不快幹活,下個月還想不想要了!”
此話一出,林翔宇震驚的看著鳳歌:“你……她……”
“真沒勁……”那個姑娘懶洋洋地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下,赫然就是金璜,“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鳳歌還未及回答,關林森倒下了,筆直的向後倒下,鳳歌急忙將他扶住,卻被他的體重帶得幾乎自己也站立不穩,她急道:“先救人。”
躺在地上的關林森,雙目緊閉,鳳歌去探他的鼻息,已十分微弱。
黑色的鬥篷,觸手濕潤,鳳歌舉起手,手掌上是觸目驚心的紅。
“幫我照著亮。”金璜蹲下身子,將關林森的鬥篷解開,又脫下他的外衣,他的上半身幾乎已經被血浸透了。
一共十七道刀痕,每道都險險擦過要害,傷口兀自在向外流血,足見當時情況之危急。
“林知縣,後麵有出口,你快回去,弄匹馬也好,弄頂轎子也好,他一會兒是走不了了。”林翔宇答應了一聲,便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