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林森向鳳歌和素明澤微微一欠身:“兩位請暫避一旁,刀劍無眼,莫要誤傷了兩位。”
鳳歌和素明澤很識相的默默站在了一邊。
關林森看著那人:“為了不傷及無辜,還請你不要使用暗器。”
“哼,對付你,不需要使用暗器。”那人冷笑一聲,從腰間扯出一隻鹿皮袋,丟在地上,發出沉沉悶響,看來裏麵裝了不少東西。
那人搶上一步,便向著關林森的麵門劈下來,關林森向後撤步,躲開這一劈,那人趁著刀勢未盡,橫掃過去,關林森身子向後下折,形成一個完美的拱橋,又躲過了這一擊。
“哎,下注了下注了哎。”一個興高采烈的聲音從後麵傳出來,鳳歌被嚇了一跳。
轉頭才發現,各屋裏的人早就被他們叮叮當當的打鬥聲驚動,紛紛出來瞧熱鬧。
目前暫時看不出來關林森有什麼優勢,有好事者已經忙著吆喝開盤下注了。
“來來來,押藍衣服的一比三,押灰衣服的一比九。”
鳳歌聽不懂,素明澤解釋道:“說明看好那個穿藍衣服的人多,覺得他贏麵大,覺得穿灰衣服的人贏麵小,押他是必輸的,所以,才會一比九。”
“我押五文,那個穿藍衣服的贏。”
“我押二十文,那個穿藍衣服的人贏。”
“我押二十文,那個穿藍衣服的贏。”
全都是押穿藍衣服的贏,就沒什麼可下注的了,莊家將押關林森的注碼提到了一比十三。
鳳歌大聲說:“那個灰衣服的不行,你看,他隻是一味的閃躲,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本事。一比九怎麼行,至少要一比二十。”
“……姑娘啊……一比二十,這也太……”
那邊關林森的目光似乎也往這邊看了過來,然後……他華麗麗的摔了,那人的刀子幾乎要砍到他身上,他狼狽的就地一滾,才勉強躲過。
開盤口的人見狀,咬了咬牙:“一比二十,就一比二十。姑娘,請下注吧。”
鳳歌笑道:“你隨口一說,就是一比二十,若是我搏贏了,你竟沒錢付,那可怎麼辦?便是將你剝皮抽筋,也沒什麼賺頭。”
“嘿,姑娘,看你是第一次這條黃沙道吧?在這店裏住過的客人,誰不知道我雞毛三的名號,我開盤口博輸贏,從來都是開盤無悔,分文不少。”
“嗯,說的很有道理,我的確沒住過,所以,不知道你的名號,有現銀或是銅板麼?拿出來驗一驗,若是當真不錯,那我就下注。”
雞毛三上下打量著鳳歌,見她一身樸素,身上不似有錢的樣子,不陰不陽的笑道:“姑娘,你這全身上下,也最多能有五兩銀子不得了了,五千錢而已。”
他說著,從身上摸出來一張飛錢,上書著恒碩錢莊的花押,上麵標著碩大的“三百兩現銀”字樣,他向著鳳歌揚了一揚:“如何?”
“才三百兩……”鳳歌很失落,雞毛三“嘿”了一聲,瞪著雙眼,又摸出來十張,每張都是三百兩,一共是三千兩。
“哦,三千兩,還是可以的……不過,你這飛錢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啊。恒碩錢莊是西夏國的錢莊,我是大恒國人,哪裏知道西夏國飛錢的真偽,要是這銀票是你家畫的,那我豈不是贏了也白贏?”
“這小妮子,怎麼這麼不識趣!”雞毛三不耐的揮著手,“沒錢就別下注,鬧這些有的沒的耽誤我的事。”
鳳歌忽然轉眼看見了掌櫃的站在人群後麵,她笑道:“掌櫃的,您常年在這條道上擺生意,想必識得真偽,可否為小女子來認一認?”
“可以,這是收費的,認一張,收十兩紋銀。”
旁邊聽見的人,又各自倒吸了一口涼氣,掌櫃的開價之黑,他們都領教過,不過隻是認一認飛錢的真假,就要收這麼貴,也實在是始料未及。
“好的,三百兩一張的銀票,收十兩的鑒定費,也沒什麼。掌櫃的,既然是收錢的活,請務必做得漂亮些。若是失手……”
“那姑娘從此以後往來黃沙道上,再住小店,住宿全免費!吃飯隻收成本價!”
鳳歌的嘴角忍不住抽抽,這位掌櫃的真是一點點虧都不吃,算了……不跟他再計較。
經掌櫃的檢驗,飛錢全部是真。
鳳歌當即掏出五十兩銀子,拍在桌上:“五十兩白銀,我壓灰衣服的贏!”
旁邊一幹人等笑道:“小姑娘,那個穿灰衣服的人不行的,你看他給那個穿藍衣服的人打的隻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啊。”
“我的錢,隻押長得好看的!”
“哎喲,小姑娘,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哦不,失之錢財啊。”
雞毛三斜著眼睛得意的笑道:“你們別勸了,下了的注,我這是不撤盤的。”
“你們倒是對那個穿藍衣服的很有信心啊,怎麼,你們都認識?”鳳歌覺得有些奇怪,怎麼會剛開打,他們就紛紛押了那個人。
一個大胡子說:“哎呀,那可是西夏皇族禦用的賞金獵人宇文寒濤,誰不認識啊,這麼多年來,他替西夏皇族殺了多少心有異向的人,不管他們是買舟入海,還是逃進十萬大山,或是進了茫茫戈壁,最後的結局都是……”他對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下,“就這麼一刀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