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3 / 3)

隻忠於王印嗎……鳳歌覺得這樣有些不妥,萬一坐在王座上的是個暴君呢?過八十三天就被推翻下台,又換新君,萬一新君的親朋好友曾經被他們殺過,再見麵豈不是很尷尬。

不過至今宇文家還過得好好的,也許西夏人的想法與大恒國的就是不太一樣,人家拿得起放得下。

“聽你這麼說,宇文家的人,豈不是像皇帝直屬的暗殺組織一樣?”

“是,受皇帝的命令,辦完事,再拿錢。”

“你說那個宇文寒濤,是他們家中下等的水平?”

“是,真正有本事的,脾氣都不會那麼臭,像他這樣隨便出手,不知道要誤傷多少人,又拿不到錢。”

鳳歌忽然想到:“那宇文家上等水平的人和你打,你能贏嗎?”

“殊死一搏,我贏。平日切磋,他們贏。”

“為什麼?”

“因為我身後,是你啊。”

鳳歌那雙如桃花般的臉頰,瞬間就飛起了兩朵紅雲,她飛也似的逃回自己房間:“我困了,先回去睡覺。”

聽見房門發出“嘭”的一聲響,關林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坐了下來,方才那句話,是他情不自盡說出來的,完全沒有想過這麼說出去的後果。

以他的身份,暗衛,當然是不可能與未來的女皇陛下會有什麼瓜葛。

如果鳳歌再嚴厲一些,甚至可以治他一個大不敬之罪,以下犯上。

也許是今天晚上的月色太美太溫柔……

關林森抬起頭,望了一圈,周圍嚴嚴實實的牆,這間黃沙旅館,本就是深深藏於地下,為了防止風沙的侵襲,防護措施做的特別好,風沙都難進,何況是月光。

不行,一定得找一個可以埋怨的東西,不然明天早上難見鳳歌。

桌上隻有一壇殘酒,那是高真北喝剩下的,鳳歌端來想讓他喝一些,結果宇文寒濤突然冒了出來,打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架,也沒來得及喝。

不管了,就說是自己聞到了酒的香氣,所以才會心醉神迷,說出了那樣大不敬的話。

似乎是想要給自己更添一些底氣,關林森用食指蘸了一點酒漿,抹在嘴唇上,那股刺鼻的味道從鼻子直衝腦門,幸好沒有真的喝下去,這等劣酒,也就隻有這裏敢賣一萬文錢一壇了。

關林森站在鳳歌門前,門裏沒有一點聲音,也許,她已經睡下了。

罷了,有事,不如明天再說。

關林森轉身回到四人房間裏,輕輕掩上了門。

上房裏的鳳歌,此時正鬼鬼祟祟的站在門背後,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她心中一片煩亂,方才關林森的話,讓她也是心中大亂,雖然這一路走來,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但是在她看來,也許隻是關林森為了職責,所以才不得不這麼做。

至於那些違反了暗衛工作條例的事情,關林森這麼做,其實也隻是為了路上方便。

鳳歌剛才趴在門板上,聽了半天,她聽見關林森輕輕走過來的腳步聲,也聽見他的呼吸,直到腳步聲從她的門前離開,到那個房間的門被掩上,她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他到底對自己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不如明天早上好好的問問他,萬一自己會錯了意,那該多尷尬。

應該怎麼問才好呢:“你是不是喜歡我?”

嘖,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萬一人家根本沒有這個意思,這是非要逼著關林森表態嗎?

“你昨天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嗯,也不好,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白癡,這麼簡單明白的一句話都聽不懂。

“你是不是願意為我出生入死?”

這不是廢話嗎?他是暗衛啊,就算不是因為喜歡,也會為自己出生入死的,這是工作職責的要求。

鳳歌從來沒有覺得人生竟然如此煩惱,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罷了罷了,不問就是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鳳歌,精神無比亢奮,頭腦十分的清醒,最後,她給關林森最後的那句話做了一個注解:“嗯,他一定不是因為喜歡自己,而是因為暗衛的工作職責,才會讓他願意為了自己殊死一搏的。不要想那麼多,趕緊睡覺。”

過了沒多久,忽然鳳歌聽見外麵有人在喊:“不得了啦,殺人啦。”

很快,許多房間的門打開了,紛亂的腳步聲忙忙亂亂的響起來,所有住店的客人都被這可怖的呼救聲吵醒,會選擇走這條道的人,往往都是商人,他們往往身懷異寶,或是帶著巨額的金錢,最怕聽見殺人越貨之類的事情,這黃沙旅店之所以能在這裏混得下去,除了因為可以防風避沙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無論江湖上的什麼恩怨情仇,進門之後,都要放下,可以打架,不能出人命。

傷命者不吉,曆史上曾經有人不信這個邪,結果在大風沙即將來臨的時候,被店夥計整個人丟了出去,第二天住店的客人出去之後,原本的沙丘都被夷平了,哪裏還能找得到那個人的身影。

店老板的實力可見一斑。

這任店老板接手這間旅店十多年以來,這是第二次遇上人命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