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已經將這屋子搜查了個底兒掉,自然是什麼也沒有查出來,他們這次是出來找人的,不是擾民的,沒搜著,自然也就走了。
小童將門關上,轉身,一步步向鳳歌走來,每走一步,小小的身體就會舒展一分,伴著“喀喇喇”的骨節聲響,到他站定在鳳歌麵前,已是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的身軀。
“嗯,看來你長得真是不錯,梳著雙環丫髻,塗脂抹粉,看起來也不是很惡心嘛。”鳳歌輕笑著。
“那當然,我一向都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那人拿過桌上的梳妝銅鏡,得意洋洋的左顧右盼。
過了一陣,又是一陣樓梯響,直奔鳳歌門前,那人一驚,看著鳳歌:“誰?”
正說著,門板又被敲響,輕輕三聲,關林森的聲音:“是我,關林森。”
那人聽見有人要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想從窗戶越出去,卻發現搜查他的官兵還在街上未散。
“他們也真是的,差不多找找就得了,還這麼認真。”那人歎了口氣,此時,鳳歌已經開門,讓關林森進來。。
關林森第一眼就發現那人的手裏握著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但又見鳳歌無聲,他狐疑地看著鳳歌:“他是?”
那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塗脂抹粉還梳著女童雙髻的臉,關林森饒是見多識廣,第一次看見女裝漢子,心裏還是忍不住泛出一陣不適的惡心感。
“還是洗了吧。”鳳歌輕笑。
借著屋裏的半盆水,那人用軟巾仔細的洗了又洗,擦了又擦,將臉上的花紅柳綠給抹了個幹淨,露出一張清爽幹淨的年輕男子的臉,他的眉目看起來很深,是西夏人的模樣,下巴的線條卻又較西夏人更為柔和,倒有幾分大恒國子民的模樣。
“你這小姑娘膽子真是大,從窗戶躥進來的野男人,也敢留下,還跟官兵說謊。”那人擦幹淨了臉,攬鏡自顧,確定臉已經洗幹淨了,不再是雌雄難辨的模樣,隔著窗縫,可以看見街道上搜尋的士兵已經幾乎走完。
那人揚眉一笑:“為了報答你,我就不向官兵告發你窩藏人犯啦,告辭。”
木窗被無聲無息打開,他身影如壁虎遊牆,攀上外牆躍上屋頂,消失得無影無蹤。
關林森走向窗口,關上窗戶,彎腰撿起地上一塊白白的硬物,交在鳳歌手中。
這是方才那人逃走之時,關林森出手射出一枚暗器,劃破他腰間係繩,落下的玉佩。
玉佩入手生溫,端得是好玉,鳳歌在燈下細細看著,圓形的玉佩,約有一指長,上麵端刻著一個字“清”,翻過來,背麵刻著“寧”。
鳳歌想起林翔宇說的,若是讓西夏人知道這東西的使用價值,隻怕就會兩頭賣,又賣北燕又賣大恒,到時候就麻煩了,她急中生智,編出來一個,說這是想要賣給富貴人家孩子用的人偶娃娃,能動會走,就能賣出個好價錢。
“哦……”趙元點點頭,“這麼說的話,我這裏倒是已經有了一個差不多的東西,雖然還沒有測試完成,但是,不妨給你們看看,不知這樣的東西在大恒是否可以賣得動?”
趙元將鳳歌和關林森帶到一間小屋,小屋裏站著一個真人大小的鐵傀儡,不得不說,這個傀儡長得比林翔宇做得好看多了,起碼頭是頭,身子是身子,看起來倒像個穿著盔甲的人似的。
“請上座。”趙元請二人坐下。
他在那個傀儡人身後搗鼓了一番,那個傀儡人,就這麼動了起來,趙元給它的手中托盤放上兩杯茶水,那個傀儡人就這麼徑直走過來,在鳳歌和關林森麵前停下,將茶水放下,又退回原位,伸手動腿,竟然是跳起了綠腰舞。
鳳歌整個人都看傻了,本以為林翔宇的發明已經是整個大陸第一,沒想到,西夏趙家竟然早已有了這個技術,而且比起林翔宇得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這個太好用了!”鳳歌掩飾不住的激動,“它怎麼就不會撞過來,反而會停住呢?”
“它可以感應到前方有阻礙,設定好距離,就會端茶送水。我是這麼想的,那些大家族擺宴的時候,讓侍女送茶端菜的雖然好看,但是在寒冬臘月的時候,飯菜就會冷,人手要是再多捧個爐子,又太重,手一抖,萬一打翻了東西,讓火迸出來,萬一成了災禍反倒不好,它們可以捧起很重的東西,別說加個爐子了,就算加上兩個鐵猥球,也不在話下,你看,這東西好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