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 / 3)

“你家的?”石岩狐疑的看著她,又反複看著那把刀,心疼的咂著嘴:“這樣好的一把刀,竟然給你這樣的小丫頭用,還能給弄斷了,真是糟蹋東西,暴殄天物。”

看他現在的表情似乎不是想要表達這把刀是他所有的態度,鳳歌這才鬆了口氣:“這刀,是家裏人給我用來防身的,說這把刀式樣華麗,適合女孩子用,怎麼?這刀有什麼講究?”

石岩仔細查看著斷刀處的痕跡:“怎麼斷的?”

“跟人起了爭執,被那個人弄斷的。”鎮定下來之後的鳳歌,編起故事來特別的利落。

聽了她的話,石岩皺著眉:“這刀是被人用內力捏斷的!你跟這人起了爭執,他竟然隻斷了你的刀,而沒有要你的命?”

鳳歌輕歎道:“是,他想要強迫我嫁給他,我不得已,準備用這把刀自盡,他……他就把刀給弄斷了。”鳳歌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好在,他見我如此堅決,也不再強逼。”

“這男人真沒用。”石岩搖頭,“追姑娘哪有用強的,要是我見著他,一定打死他!”

他拿著斷成兩截的刀往冶煉室走去,想著這刀本是金璜之物,鳳歌有些擔憂的問道:“那這刀能不能給修好啊?我家裏人還不知道這件事,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你家能給你用得起這樣的刀,你為什麼不告訴家裏人,替你報仇?”石岩不解。

鳳歌一時語塞,低著頭,囁嚅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高真北看不下去了:“你一大老爺們兒,關心人家小姑娘的事幹什麼,你看不出來這小丫頭對那個人心裏有情嗎?不然為什麼不告訴家裏人,就你聰明,就你話多!”

“心裏有情為什麼不在一起?”石岩這個萬年單身狗完全不能理解。

高真北攬著他的肩,往冶煉室大步走著:“你越來越像村子裏的八卦長舌婦了,快走,趕緊修,修完我還要找你喝酒。”

開了爐,火紅的爐火將冶煉室照了個通亮,火焰升騰起來,石岩甩去上衣,開始修複工作。

高真北替他拉風箱,鳳歌本想幫忙,卻被兩個人攆出去,說火神討厭女人,女人不得入內。

沒辦法,有求於人,就得聽人家的話,鳳歌隻得出來,有丫環過來請她到屋裏歇息用茶,鳳歌一進門,就看見雪狼躺在地上睡覺,聽見她進門,立馬跳了起來,圍著她轉了一圈,又嗅了嗅,大概是聞到她身上有虎子的味道,於是衝著她大聲叫,那聲音震耳欲聾,嚇了鳳歌一跳。

“對不住,這狗平日裏不是這樣的,不知見了姑娘為何如此反常。”丫環十分抱歉的將狗拖走,雪狼卻死活不肯出去,整個身子趴在地上,幾十斤的體重再加上它有心賴著,丫環哪裏拖得動它,它似乎知道是因為自己剛才對著鳳歌叫了幾聲,所以才會被拖著走,為了表示誠心改過,它坐在鳳歌麵前,搖著尾巴,伸出爪爪,似乎要與鳳歌握手。

鳳歌覺得有些好笑,隻要雪狼沒有顯露出要攻擊的樣子,她是不怕的,於是便笑道:“算啦,它才是主,我是客,以客攆主總是不好的。”

這間屋子裏,到處都是書,桌上滿滿都是圖紙,鳳歌不由想起了對機關術充滿了熱愛的林翔宇,天下工科男是一家,她無意去窺探別人的隱私,並沒有去桌上看圖紙上畫的是什麼。

鳳歌枯坐了一會兒,頗有些無聊,正巧從窗外吹來一陣清風,桌上的圖紙被吹散一地,丫環都在屋外伺候,鳳歌覺得自己一個客人,叫人家的丫環進來打掃衛生不太合適。自己一動不動坐在一地的圖紙中,也是顯得很莫名其妙。

既然丫環肯讓她進來坐,那想必這些圖紙也不是什麼絕密資料吧?鳳歌想著,便蹲下身,將地上的圖紙一張一張撿起來。

這些圖紙似乎都隻是一些草稿,許多紙張上麵塗塗改改,還有幹脆就是一大團墨跡,看來石岩也是在開發什麼新東西,但是由於沒有成果,讓他十分的心浮氣燥。

鳳歌雖不懂,但也能看出,圖紙上的,是大型攻城武器。

西夏人是商人,他們隻想做生意發家致富,並不想打仗,大恒國從來也不喜歡主動對外擴張,而且與大恒一直敵對的是北燕,那茫茫的一片草原,連個像樣的城都沒有。

現在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石岩自己想要提高水平,自己主動研究。另一種,就是最糟糕的一種,北燕那裏有人委托石岩開發這種攻城武器,等著來找大恒國的麻煩。

從圖紙上看,還沒有什麼進展,但是以西夏工匠之能,假以時日,必有成果,那時候……

鳳歌覺得自己以客人的身份偷看主人的東西很可恥,人家這麼客氣的把自己讓進屋,她卻在偷偷看別人的東西,實在是太難看了。

嗯,不能再看了,反正,這些圖紙也都是草稿,看了也白看,被人知道自己在偷看還白擔了個虛名。

想到這裏,鳳歌手上加快速度收拾,將一撂紙整整齊齊給放回去之後,忽然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在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她嚇得一轉身,發現是雪狼嘴裏正叼著一本冊子,正在地上翻滾著,鳳歌知道這種大狗對撕紙有著無比的熱愛,為了保護石岩的研究成果,她決定狗口奪書。

將那本書奪下之後,不小心瞄了一眼,這本冊子裏都是手繪的圖形,形狀如同普通的刀,但是,在西夏第一的鐵匠家裏,怎麼會有普通的刀。

翻開書頁,鳳歌滿懷著對此間主人,不,是主狗的感激,將冊子上所有繪製的圖案都看了一遍,並牢牢記在心中。

鳳歌的第一位啟蒙老師,沒別的愛好,就喜歡讓學生背書,一不高興,就要加倍罰背,鳳歌有幸被視為典型人物,一舉一動都被嚴加管束,被罰次數不知凡幾,練成一身過目不忘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