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要了往南洋航路的特許通行權,然後,將特許通行權給了嬌容夫人,南洋有著無數的珍貴紅木、象牙和香料,隻跑了幾趟船,嬌容夫人以女流之身,成為了東寧國最富有的商人。
在滿載著珍貴貨物的商船回港之時,無傷公子站在嬌容夫人麵前跪下,俯身一拜,道歉退婚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沒想到嬌容夫人幹脆利落的也對著跪下來,與他同時一拜。
與此同時,有人大聲道:“夫妻對拜。”
港口上千人歡呼著見證了這對璧人的相擁。
“這才是無傷公子嬌容夫人故事的完整版本。”鳳歌喝了口茶,看著獨孤懷信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隻要你想,還是有機會的。”
獨孤懷信想了想,最終還是搖搖頭歎了口氣:“不成不成,無傷公子得到美人心還是靠得英雄救美,但是這紅芳閣的老板娘不可能跑到什麼危險的地方,也不會有人到紅芳閣來鬧事,我根本沒有機會。”
“未必喲,天有不測風雲。”
正說著,鳳歌從窗戶看見樓下有人往大夏第一鐵匠鋪走,那人的打扮,是鳳歌曾經在趙元那裏看見的也速該!
上回在趙元家,他與鳳歌爭鐵傀儡沒有成功,這次摸到石岩這裏,想來也不會隻是為了喝茶聊天。
鳳歌想起在石岩書房裏看見的武器設計手冊,不由緊張起來,她站起身,向獨孤懷信匆忙說了一句:“抱歉,我有事先走了。”說著,便急步下樓,衝出門,向大夏第一鐵匠鋪而去。
獨孤懷信將烤羊吃了個幹淨,抹抹嘴,也要出門,卻被店夥計攔著:“還沒給錢呢。”
櫃台後的簾子被一隻戴著玉鐲的纖纖素手挑開,紅芳閣的老板娘從裏麵走出來,看著獨孤懷信,轉頭吩咐夥計說:“罷了,我認識他,他是燕雀湖藥廬的主人,讓他走吧。”
“不……我已經沒錢了,是個窮光蛋了,這頓飯實在是沒錢付賬,要不,還是讓我留下來做雜役還債吧。”獨孤懷信一臉的誠懇。
機會?有機會要上,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
大夏第一鐵匠鋪今天的號已經放完了,門口的黃牛黨也好,普通客人也好,都已散去,連著門口賣胡餅、零食的小攤販們也全無影蹤,若不是見過這裏早上的盛況,還以為這裏馬上就要關門大吉了呢。
鳳歌走上台階,門口的守衛認識她,恭恭敬敬請她進門,往裏走了沒多久,就聽見裏麵傳來了也速該的聲音,他用西夏話大聲說:“你做好東西,也是要賣出來的對不對?我這價格,是現在最高的價,雖然你這設計理念圖畫得不錯,但是想要真正把它變成可以拿在手上殺人見血的東西,也要錢,聽說你家因為趙家鐵匠鋪的衝擊,生意已經一落千丈是不是?”
接著傳來的是石岩冷冷的聲音:“哼,我家門口天天排長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想要進門,還要領號,光是那號,就要一百文錢一個!”
“哈哈哈,快拉倒吧,”也速該的笑聲中充滿著不屑與嘲諷,“你糊弄糊弄那些不知道的人倒也罷了,門口那些排隊的,倒賣號的,都是你給請來的幫手,顯得好似一片繁榮,其實,你家上個月已經入不敷出了吧?你全家吃喝拉撒加上購買鐵礦石和燃料的錢,一共花了一千五百八十二兩白銀。賣出去的東西有八千七百一十兩,但是利潤卻隻有一千二百兩,賺到的錢,還不夠你一家老小吃喝,這個月已經過了一大半,隻賣出了十七把刀,三隻弩,淨利潤隻有二百兩,剛好是上個月的零頭。”
“聽說你的小兒子今年秋天該入學堂讀書了?大兒子要娶妻?還有與你家關係最密切的幾戶人家,已經定下來的也有幾場婚嫁大事,你能不送禮?”
也速該如行雲流水一般的給石岩報著帳,他每說一句,石岩的臉色就黑了幾分,他不知道也速該是怎麼知道他家帳目情況的,可悲的是,他說的都是真的,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