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還是假裝聽不懂。
那人終於失去了耐心,直接伸手就搶。
在一旁咳得驚天動地的關林森擋在鳳歌麵前,伸手打掉了他伸出的右手。
“小子,你都快咳死了,就老老實實的死在一邊不要擋爺的道!”那人被拍開的右手陡然變拳,向關林森的胸口重重一擊。
關林森一麵咳著,一麵躲閃開,另外兩個人也沒閑著,上前,三人呈“品”字型,將關林森包圍在中間,以關林森原本的功夫,對付他們幾個那是綽綽有餘,但是現在他實在是咳的太厲害了,單純的閃轉騰挪都是問題,一不留神,胸口就中了一拳。
他現在腳下虛浮,中了一拳之後,身子一晃,背後又挨了一掌。
中了一拳一掌的關林森還強自撐著,右手一抖,藏於袖中的短刀出手,將其中一人劃傷,鮮血迸出,那人頓時大怒,從背後抽出長刀,就要向關林森劈下來。
關林森想要向右挪動一步,結果又爆發出一陣難以忍耐的咳嗽,使他咳得彎下了腰。
眼看著長刀就要將關林森劈成兩半。
長刀“當啷”一聲落在地上,仍在瘋狂咳嗽的關林森勉強抬起頭,正好看見那三個人軟軟的倒在地上,就像之前躺在地上的那幾個人一樣。
鳳歌將裝著風靈草的鐵盒子又蓋好,裝回隨身小包中:“還能走嗎?”
關林森點點頭,剛點完頭,又是一陣咳嗽,鳳歌伸出手,竟是想要扶他。
他卻好像沒有看見似的,用嘶啞的聲音說:“能走。”
鳳歌敏銳的感到他的情緒與來時明顯不同,可是反思自己,並沒有得罪他,到底這是為什麼?認真的回想一下,似乎在自己大笑之前,他的狀態還是正常的,難道……他真的生氣了?
什麼嘛,一個大男人,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真是的,本來就是很明顯的在開玩笑呀,難道還要去哄他不成?本來以為相處了這麼久,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他了呢,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鳳歌越想越生氣,卻隱忍不發,她想到父皇在朝堂之上,被那些老臣噴得一臉口水也忍下來了,自己身為他的親女兒,家學淵源,沒有道理忍不了這口氣。
宰相肚裏都能撐船!我是儲君!我要大度!我要寬容!鳳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心中把這幾個字翻來覆去念了幾遍,這才讓僵硬的臉緩和下來。
鳳歌什麼也沒說,大步向前走去,關林森如來時一樣,在她身邊如影隨行的跟著。
到了斷崖那裏,關林森伸出手,準備接鳳歌的繩子,結果鳳歌將繩子套在一棵枯死的胡楊樹上,用力拉了拉,沒有拉動,便徑直自己慢慢的從斷崖上下去。
一俟踩到平地,她幹脆利落的收了手中的繩子,也不等關林森,就自己往前走,方才來的時候,她已經記熟了路徑,走得倒也十分平穩。
至於關林森是不是跟在後麵,有什麼要緊,反正他本事這麼大,還怕丟了不成。
鳳歌自顧自的走著,直到看見了城門口,要進城了,她才回頭看了一眼,背後沒有人。
哼,一定是又不知道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鳳歌回到城中,白天喧鬧的街道,現在卻是空無一人,連一處亮著的房屋都沒有。
為防止半路再出什麼意外,鳳歌決定先將風靈草交到寧親王府,也算是一件事有始有終的做完了。
守門的侍衛見是她,不敢怠慢,連忙通報,另有侍女將鳳歌請至廳中,奉茶。
李雲清匆匆趕來,見到桌上的鐵盒,他驚訝道:“竟然真的拿來了?”
“嗯。”鳳歌應了一聲。
“不知是如何得來的?”李雲清拿起鐵盒,卻不打開。
鳳歌這才想起來,沒有霞絮,這風靈草卻是有毒的。
“啊……忘記給你留了。”鳳歌有些不好意思,原本獨孤懷信也就隻給了那麼一株霞絮,她與關林森兩人一分,就用光了。
“我明天再向獨孤要些就是。”
李雲清搖搖頭:“霞絮在東方大陸極難種植,就算是獨孤,也沒有第二株了。”
被人托付的事沒有辦好,連素來機巧的鳳歌也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李雲清發現鳳歌的鼻子裏微微露出一點紅,他大驚失色:“怎麼還塞著?快拿出來。”
他又大聲命人取來鐵盒,將鳳歌取出的霞絮放進去,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