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剛一回頭,就感覺到有一團藍色的影子如疾風一般向自己撲來,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眼看著就要被撲倒在地上,隻覺得腰間一緊,被人攬住,如騰雲駕霧一般閃到了旁邊,待她站穩,那隻有力的手臂又及時鬆開,鳳歌轉頭,關林森那張一本正經的臉,並沒有什麼異樣,就好像隻是搬動了一張椅子。
“你怎麼來了?”鳳歌問那團藍色的影子。影子連個招呼都沒打,焦急的樣子好像外麵著了火。
風風火火闖進來不是別人,正是從寧王府翻窗出去的金璜。
“快走,有官兵來了,有一百多人。”金璜催促著,邊說邊拉著鳳歌就要走。
鳳歌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招災的體質?
怎麼到了紅芳閣,紅芳閣的人被官兵帶走。
剛到了藥廬,又說官兵往藥廬來了。
莫不是西夏的列祖列宗不想讓她這個大恒國的公主在此窺探太多本國的事情?
說話間的功夫,外麵已經傳來了對陣的聲音,醫術與武術從不分家,藥廬的子弟,也是自幼習練強身健體的功夫,再加上素日裏,皇家對藥廬也是禮敬有加,他們哪裏見過有張牙舞爪直撲而來的官兵,一開始也想著隻是要與官兵理論理論,哪承想,這些官兵根本就不按套路來,一上來就動手,不少人促不及防,受了傷。
“住手!”獨孤懷信聽見動靜不對,馬上跑出來,卻發現地上躺著幾個藥廬的人,正在痛呼呻/吟。
“你們是誰的屬下,敢在燕雀湖撒野!”獨孤懷信大怒。
對方冷笑一聲,取出一紙禦劄,在獨孤懷信麵前打開:“獨孤懷信接旨。”
不明所以的獨孤懷信跪聽旨意。
“太後懿旨,藥廬家主獨孤懷信,潛入王都紅芳閣,暗中下毒,謀害使臣,破壞夏燕兩國正常邦交,其罪難恕,著令一品大風堂薛其銳將其捉拿歸案,藥廬眾人,一應入罪聽審。”
懿旨讀罷,那人手持禦劄,垂在獨孤懷信麵前:“接旨吧。”
聽完之後,獨孤懷信整個人都僵住了,大風堂前來傳旨之人又說了第二遍,他才回過神來,嘴裏喃喃道:“不,我不相信,太後不會這樣對我……”
他幾乎是用搶的,奪走薛其銳手中的禦劄,一字一句讀完,不過寥寥數句,卻好像打在他的心上,藥廬自開國皇帝將燕雀湖賞賜以來,皆由獨孤家族管轄,無論是巡城司,王城都尉府,都沒有來找過麻煩,就連高官貴族來此,也都是客客氣氣的求藥。
一品大風堂,直接隸屬於皇帝本人,其餘任何人的命令都可以無視。
如今皇帝李雲陽還未親政,因此,一品大風堂仍聽命於攝政的符太後。
短短一日之內,王城都尉府、一品大風堂盡出,符太後這般強硬的手腕,不知背後究竟是何緣故。
薛其銳對左右使了個眼色,不多時,藥廬中人都被拿住,連鳳歌與關林森也不例外。
鳳歌又拿出了李雲清的玉佩,說自己是王府中人,並非藥廬中人,薛其銳卻說自己隻認皇帝禦令,不識王爺表記,不能確定鳳歌身份,還是要將她一並押走。
之前一直都管用的招,今天突然失效,讓鳳歌也措手不及,關林森依舊守在她身邊,低聲道:“別怕,有我。”
鳳歌嘴上嗔道:“誰怕了。”
心裏卻是一股暖意,在這種時候,誰不希望身邊有一個可靠的人呢,看著關林森堅毅的側臉,雖然還是個少年模樣,但是在鳳歌眼裏,卻別提有多可靠了,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稟統領,屬下等已四處搜過,藥廬的人都在這裏了。”有人向薛其銳回報。
薛其銳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掃視了一圈在場眾人,冷冷的一揮手,他身旁的副將馬上大聲說:“全部帶走!”
龐大的隊伍緩緩動了,鳳歌在人群中,踮起腳尖,想要看看金璜是否也在人群裏,可惜個子太矮,隻能看見周圍那些黑壓壓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