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現在隻會一點點基本功,那還是母後硬從她的睡眠時間裏擠出來一點點時間,強逼著她學的。那會兒鳳歌可反感學功夫了,父皇親口對她說過,學武功沒什麼用,如果需要皇帝親自下場了,那就代表皇位已經玩完,還不趕緊一死以謝天下,還打什麼打。
唉唉,現在悔之已晚,果然還是不能聽父皇的,要不是因為臨走時母後把天水碧和金絲護甲硬讓她穿著,隻怕她都走不到這裏來,難怪母後平時不發話,她說的話,連父皇都要聽,母後才是真理!
想到這裏,她又歎了口氣,繼續看下去,大概是因為能偷偷寫字的地方不多,所以,每句話都很簡單,必須是有相當基礎的人才能看懂,否則就算是認識字的過來,也隻會每一個字都認識,卻不知道整句話在說什麼。
寫這個東西的人很有才華,用詞精煉,沒有一個多餘的廢字,鳳歌讀著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構建起了龐大的框架,計劃好了將這些理論運用到實處的方法。
等回去,就讓工部的那些死宅們給她修一個別苑試試,要以鮮花池塘列陣,讓人輕易進不去,也輕易出不來。
想到別苑,鳳歌心中又是一涼,罷了,一定會被戶部和內務府聯名投訴亂花錢,最後還得連累父皇被禦史諫官們噴一臉唾沫星子,算了,身為一個孝順的女兒,不能這麼做。
一口氣將所有的內容都看完,已是黃昏時分,鳳歌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閉著眼睛,將方才所看見的一切在腦中又迅速的過了一遍,每一個重要的內容,在她的腦中都不僅僅是文字,而是可以直接拿來使用的方法。
在她還想在腦中想想應該這些內容還可以有怎樣的用處時,聽見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竟是向自己這間走來?
鳳歌站起身,迅速用腳將稻草撥向那麵牆壁,將所有字跡擋了個嚴實。然後,她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靜靜的站在囚室中,看著來人停在自己這間牢房門口,拿出鑰匙開門,是剛才那個胖胖的女獄卒。
“大人要見你。”除這五個字之外,女獄卒再沒有多說一個字,鳳歌在前麵走,她緊跟在後麵,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她那雙冷冰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生怕她這個人犯會平空在她麵前消失似的。
待到了大廳,鳳歌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一旁喝茶,薛其銳對他說話的態度,客氣了許多。
“王爺?”鳳歌看見李雲清,知道是救兵來了,一下子放鬆許多,可是下一刻,她卻聽見李雲清說:“不錯,就是她,她就是母後為我選定的王妃。”
驚喜陡然變成驚嚇是一種什麼體驗,鳳歌的小心髒猛跳個不停,臉上卻是毫無波瀾,連個表情都沒有。
薛其銳起身上前,向鳳歌一揖到底:“原來是寧王妃,實在抱歉,下官不知此事,職責所在,行事魯莽,萬望王妃見諒。”
“薛大人的官腔打得十足,真不愧是一品大風堂的掌事呢。”鳳歌的話語中滿是譏誚之意,薛其銳抬眼看了她一眼,那淩厲的眼神,讓鳳歌心中猛然一驚,這樣的眼神,對她這個“王妃”,哪裏有半點尊敬之意,方才那通套話,隻怕也是礙著李雲清的麵子說兩句,就算她是個真王妃,今天落在他手上,隻怕也沒個好。
“嗬嗬,今日之事,完全是個誤會,王妃為何不好好在王府裏,為什麼會在藥廬與那些人混在一起?”薛其銳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鳳歌。
鳳歌瞥了他一眼:“原來堂堂王妃去哪裏,也要向你彙報了?”
眼見著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李雲清忙上前打圓場:“嗨,她的一個遠房親戚受了點小傷,女人家麼,總是大驚小怪的,明明已經好了,卻還說將來會留疤不好,於是去藥廬,想去買一些祛除疤痕的藥膏。薛大人你說,一個大男人,留疤有什麼要緊,偏生她非得折騰,結果還給薛大人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