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奶奶的笑容,唐嘉虹的心底也很是開心,自己婚變的時候,心中一半是憤恨,還有一半是擔心無法在奶奶麵前交待而感到憂心。

現在奶奶這麼開心,她覺得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奶奶放心,我會的。”林書彥一本正經的回答,讓唐嘉虹莫名的有些害羞,本能的抬起手在他肩頭拍了一下:“討厭啦。”聽著自己嬌羞的聲音,唐嘉虹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剛剛從中華戲精學院畢業,怎麼演的這麼溜。

對了,一定是因為林書彥剛才把“深情的丈夫”演的太到位,以至於連她也跟著一起進入了角色,誤把自己代入了嬌羞新婚妻子的位置,一時忘我。

這可不行啊。

唐嘉虹微低著頭,掩飾著她閃爍的眼神,趕緊要把手抽回來,卻被一雙溫暖的大手覆上。

十指交扣的那一刻,唐嘉虹隻覺得全身好像過電一般,周身輕輕一震,從手掌直達心口,隨著跳動的心髒,血液一泵一泵,將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此時,飯桌上正在進行另外一場對話,二嬸絮叨著女兒奇奇今年就要“升初”,一心想要考本地最好的建湖中學,她對女兒的成績十分自豪,不料三嬸卻:

“哎喲,建湖外國語中學啊,聽那個學校不僅要成績好,還得運氣好,上個學還得搖號,考的再好,中不了也沒用,但是他們給一些省裏的大企業高管和客戶子女都留了名額,致遠啊,你們公司,有沒有名額呀?”

何致遠還沒話,唐嘉霓就柔柔的:“致遠所在的公司呀,在省裏都是排名前三的,肯定是有名額的啦。”

“哎呀,那致遠,能不能幫我們奇奇推薦一下?”二嬸的眼中滿是期待,但是何致遠卻沒有接話,這名額豈是這麼好拿的,每個家庭每五年才有一個名額。

見何致遠久久沒有開口,二嬸變了臉色,語調也陰陽怪氣了起來:“致遠現在都是何總了,想必是這點事,在何總眼裏不值一提,算啦,能不能考上,就看奇奇自己的運氣吧,真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這話出口,已經是很難聽了,何致遠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唐嘉霓聽二嬸這麼,一點為何致遠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她咬著下嘴唇,看著何致遠,滿心希望何致遠能一口把這事應承下來,讓她在親戚們麵前爭一口氣。

坐在席上的何致遠,現在隻感覺到周圍的目光如同無數把利箭向自己射來,隻紮得他如芒在背,如梗在喉,想起當初與唐嘉虹在婚禮上敬酒,似乎這些親戚們就已經想要打探他的家底和能耐,卻被唐嘉虹一一擋下,隨口給糊弄了過去。

那個時候,還以為是唐嘉虹懶得向親戚們認真介紹自己,心裏原本的結婚對象就不是她,在婚禮之後就更不滿意了,新婚第三回門的時候,也隻見了幾個親戚,而且唐嘉虹還一力壓低他的身份,他隻不過是一個跑銷售的業務員,沒什麼本事的。

現在想來,原來是唐嘉虹那個時候就在維護著他,想讓他不要被這些親戚糾纏,隻是自己現在才明白這一點,她剛才林書彥隻是一個主持人,也就像當初她自己是銷售一樣,是真心的保護著他吧。

何致遠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低著頭,不安地絞著手指的唐嘉霓,心中沉沉歎了口氣,這對雙胞胎姐妹長得一模一樣,卻是南轅北轍的性子,唐嘉霓生性柔弱,如果自己再不給她一點勇氣,隻怕她會無法再麵對這些親戚。

“這個建湖外校,它到底是個名校,也不能讓同一個人成年累月的把人往裏送,所以它有個規定,納稅過億的大企業的高管,每五年才能有一個名額,去年我才把我的名額送給了一個大客戶,按規定,還得再等五年。”何致遠慢慢的著。

二嬸漫不經心的聽著,一臉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