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彥好像沒看見對麵在幹什麼,他繼續道:“我沒有問他們,這批原材料是從哪裏來的,如果問了,他們一定會找個理由,是庫房裏舊年剩下來的,所以,我就查到了進出口的單子,發現,他們竟然是從越南進的貨。”

陳廳長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但是,都是橡膠,越南橡膠,巴西橡膠,真的差距這麼大嗎?雖然我不是專業行家,但是,據我所知,橡膠就是熱帶產品,除了巴西之外,在我國的南部,還有緬甸、越南、馬來西亞、印度尼亞也都有出產,難道都不能用?”

言語間,明顯是有意要替何致遠他們解圍了。

林書彥點點頭:“的確差異非常大。馬來西來的標準膠在生產的時候,會加入少量煙膠片,生產使用的膠杯會比較幹淨,很少有粘點的現象,拉伸性與延展性還可以。印度尼西亞的標準膠則是比馬來西亞的標準膠多了一道風幹的工序,主要是想要控製塑性值和提高物理性能,從原料看,印度尼西亞的膠杯相對較髒,因為雨水多,而且容易粘在一起。泰國的膠質量最差,有大塊的膠杯,也有的生膠片,還有一些製作膠乳時剩餘的膠清或是劣質膠乳後的很膠杯,原料很雜亂。而魯冠集團進口的越南橡膠,則是質量非常不穩定。”

“全世界含橡膠成分的植物有兩千多種,其中有五百種可以產橡膠,而其中質量最好的就是巴西橡膠樹,也就是俗稱的三葉橡膠樹。”

林書彥到這裏,微笑看著陳廳長:“他們不挑最好的,也不敢用最差的,而是選了質量不穩定的越南膠,顯然是想用好膠做為質量檢測的時候提交樣品,至於交來的其他貨物是什麼樣的,就不敢保證了。”

陳廳長雖然聽不懂他了一通橡膠的事情,但是他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魯冠集團交不出貨來,但又不肯,結果從越南找來了替代品,卻被林書彥發現了。

在商場上,是什麼貨,就是什麼貨,就算功效是一樣的,就算最終產品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但是,私自改了合同上約定的原料,那就是違約。

陳廳長本想點起一根煙,忽然看見了唐嘉霓挺著的肚子,忙又將煙放下了。

唐嘉霓注意到了他這個動作,忙賠笑著,慢慢站起身:“哎呀,肚子裏裝著個孩子,真的實在是太重了,我要找個地方躺躺。”

何致遠也跟著起身,向陳廳長歉意道:“我把她送去房間。”

陳廳長點點頭:“好的,心點,肚子這麼大,陪我們聊了這麼久,也是辛苦啊。”

何致遠與唐嘉霓出去之後,陳廳長又感歎了一聲:“女人真的是不容易,十月懷胎。”

何老夫人笑笑:“這是與生俱來的職責,生為女人,就要孕育下一代,這是賦的權利與義務,我當初懷著致遠的時候,也是這麼大的肚子,還四處奔波找生意。”

“我記得,那個時候,有個公司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可是你卻跑上門去推銷,這麼大個肚子,往那裏一坐,開始不停的,人家也不好你什麼,也不敢趕你走,坐了大半,終於拿下了第一個訂單。”陳廳長感歎。

唐嘉虹看著這位最熟悉的陌生人,心中也是一歎:“女人啊,真是不容易。”

何老太太卻笑著:“那時候,老何家也是百廢待興,我如果不為公司多出力,他還能指望誰呢。”

著,她的目光卻看著唐嘉虹:“女人看似比男人柔弱,但是生就是操心的命,如果隻想著自己可以當甩手掌櫃,隻管外邊,家裏就這麼不管不顧的扔著,那肯定是不行的,虹虹,你是吧?”

好好的著著,沒承想,老太太又轉頭將了自己一軍,唐嘉虹知道她這是在暗諷自己整出差,忙於工作,根本就沒空生孩子。

唐嘉虹大大方方接招:“家裏扔著也是沒辦法的呀,薛平貴一出征十八年,王寶釧也得在寒窯裏苦守著,好不容易等到丈夫回來,卻是薛平貴帶著西涼的代戰公主,不僅帶著三回來了,而且,薛平貴的心裏獨白是如果王寶釧為他守身如玉,他就好好的跟王寶釧繼續過下去,如果王寶釧跟了別的男人,他就要把王寶釧殺了,然後他再去見他的代戰公主,迎她為正妻。王寶釧雖然一直苦守著貞節沒有跟別的男人跑,可是,卻在當上西涼王後之後的十八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