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甚至故意裝蠢扮真柔弱,企圖引起自己的保護欲,這樣的女人,才是他喜歡和欣賞的,保護欲……他可以給動物,卻絕不會給一個別有用心的女人。

西餐的餐桌永遠不會像中餐那樣熱鬧,對於兩個人來這樣的氣氛剛剛好。第一道冷盤鵝肝開胃,第二道是海鮮濃湯,第三道是碳烤鴨肉,都西餐份量,但是也架不住這麼多道一輪一輪的上啊。

唐嘉虹看見侍者遠遠的走來,手裏還托著精致的白瓷盤之後,已經感覺到胃容量出現了紅色警報,她有一種感覺,吃掉這份之後,三不用吃飯了。

侍者將菜放下,是某種海魚,唐嘉虹忍不住問:“你到底點了多少?”

林書彥放下手裏的刀叉,笑看著她:“也沒多少,就點了一份。”

“一份?”唐嘉虹重複了一遍,覺得有必要確定一下,這個一份到底是指什麼。

“一份法式正餐。”

唐嘉虹倒吸一口涼氣,一套法式正餐,從第一道冷盤到最後一道咖啡,中間還有好幾種酒,好幾道甜點。

“下次要是想請我吃法式正餐,麻煩先提前三告訴我,”唐嘉虹用手中的叉子撥弄著根本已經吃不下的魚,“我要先辟穀三,然後再來。”

看著唐嘉虹苦惱的樣子,林書彥忍俊不禁:“你又不是威武山上的土匪,吃個百雞宴要提前餓三。”

“你還!”唐嘉虹自幼的家教就是浪費食物是可恥的,她慢慢咬了一口魚,味道的確很不錯,但是,真的快要到臨界點了,一個人吃飽之後,再吃什麼美味,也品不出好味道來,從某種意義上來,也是浪費。

然後,唐嘉虹又聽見腳步聲,侍者再一次出現,她苦著臉,轉過頭,卻發現,侍者手裏捧著的不是菜,而是一隻細細長長的葡萄酒瓶,托盤上還有兩隻鬱金香型的酒杯。

侍者將杯子分別放在唐嘉虹與林書彥麵前,優雅而嫻熟的將酒液傾入杯中。然後又無聲無息的退開。

唐嘉虹拿起酒杯,杯口飄來的是一股甜甜的香氣,沒有她很反感的酒精味,她的抿了一口,入口甜的如同蜂蜜一般醇厚。

她困惑的看著那杯酒:“裏麵加蜂蜜了嗎?”

《哈利波特》裏有提過黃油啤酒,那這種冰酒,莫非其實是蜂蜜葡萄酒?

本著不懂就問的精神,她看著對麵的林書彥:“冰酒為什麼會這麼甜。”

“因為它是用冰葡萄釀的。”

世上竟然還有一種叫冰葡萄的東西?唐嘉虹看著林書彥,看他的神色一本正經,不像是在故意調侃她,唐嘉虹腦中浮現出一串串透明葡萄,掛在藤上隨風輕搖,想想還挺好看。

大概是看出了她迷茫的神色,林書彥又補充道:“別想太多,就是冰葡萄,結了冰的葡萄,最早的冰酒是因為種葡萄的農民遇到了冰災,枝頭上還沒有來得及采摘的葡萄都被凍在枝頭,在零下十幾度的地方晃好幾,這樣葡萄裏就隻剩下了極度濃縮的葡萄汁,所以,才會這麼甜。”

“……”

原來穿了一點都不值錢,唐嘉虹腦中那些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的透明葡萄被擊成粉碎。

很久了,唐嘉虹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樣愉快的一頓飯,席間她聊起的話題,林書彥都能接得下去,而林書彥的事情,也都是她有興趣繼續往下聽的。這樣的心靈交流,以往也隻有在與祝福一起吃飯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她本以為自己大概是個拉拉,才會對那些滿嘴“女人就應該安心守在家裏”“女人不應該比男人強”的男人十分唾棄。

現在終於確定了,自己還是一個取向非常正常的直女,隻是因為話題而討厭那些男人,而不是因為性別。

冰酒的甜蜜在口中久久不去,平日唐喜虹雖然酒量不錯,但是她從來都不喜歡喝酒,為了工作,出外應酬的時候不得不喝也就算了,在公司聚會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沾一滴,這讓很多同事不解,問她能喝為什麼不喝。她解釋道,喝酒對她來就像喝中藥,不得不喝的時候忍一忍也下去了,為了談成生意,該喝的藥就得喝,既然是自己人,那又何必非得做捏著鼻子往下灌這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