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宅院淩晨兩點,除了紫幽外,其他人都去了殯儀館,他們今晚會守護著李凡到明天早上,我當然也想去,可在大仇沒報之前,我根本沒底氣去麵對李凡。
一向很早睡覺的紫幽今晚似乎也沒了睡意,我走進院子的時候,看到她一個人坐在大槐樹下發呆,石桌上擺了副隻下到一辦的象棋,看起來無比的淒涼,我走過去坐在紫幽對麵,想伸手去拿起一顆棋子,卻沒想到還被她給阻止了,她雙眼通紅的跟我搖了搖頭。
在這個屋簷下,除了我之外,紫幽是跟李凡相處時間最長的人,昆侖山整整四年,來到哈爾濱又有了幾個月的時間,盡管他們倆時常鬥嘴,紫幽甚至也明確的跟我說過,她很不喜歡李凡那種吊兒郎當的性格,為此她還經常性的對李凡實行體罰,可就是這麼一個嘻嘻哈哈整天願意陪她玩鬧的家夥,現在說沒了就沒了,我相信紫幽肯定也無法接受。
很多人都覺得紫幽性格很冷漠,也是個極其冷血的人,其實不然,這隻是跟她從小的生活方式有關,在昆侖山與世隔絕了這麼多年,她跟師父相依為命,所以她眼裏隻有她師父,而這也養成了她那種對陌生人很排斥的性格,但這並不能說她沒有感情。
如果她真沒有感情的話,那她對自己的師父就不會有信仰般的崇拜,那她跟我和雨墨也不可能會相處的那麼融洽,同樣的道理,她跟李凡相處了四年多時間,這不管是誰,多多少少也會有感情的,而現在李凡再也不會出現了,她當然也會傷心,也會難過。
看著她流眼淚的樣子,我心裏也難受的不行。
我緊緊抓住她那有點顫抖著手,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紫幽默默流著眼淚,終於開口跟我說道:“他早上要出門的時候,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玩,我說我在等你回來,我不去,然後他就問我一個人在家是不是很無聊,我跟他說是的,後來他就說陪我下一盤象棋,可是才下到一半,他接了個電話就走了,我打算等他回來跟他下完這盤棋,我怕他說我耍賴,所以這盤棋我一直沒動,可是他回不來了!”
我低頭看了眼擺在石桌上的這副殘局,心裏痛的慌。
紫幽哭得梨花帶雨,“我剛剛一直在想,你說如果我今早上跟著他一起出門的話,那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我深呼吸口氣,強裝鎮定的說道:“這不怪你,怪我。”
紫幽拚命的搖了搖頭,站起身就連忙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裏,甚至還把自己反鎖在屋裏,我在門口站了會,最終還是沒去打擾她,她現在心裏難過,我比她更難過,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去安慰她,但我也相信她不會做什麼傻事,我也相信她能自己治愈這種傷痛。
我腦袋昏昏沉沉走進了李凡的臥室,跟我住的那間房一樣大,不過她的屋子裏收拾的非常幹淨,而且還異常的整潔,其實他以前也是個挺邋遢的人,但在昆侖山的時候經常被老道士和紫幽兩個訓斥,所以在那四年裏,他也養成了愛幹淨講衛生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