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巴君樓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便放下聶曲山,然後自己就地一躺,躺在冰涼的地上,感覺整個人快要虛脫了。他想想,覺得自己很可笑,勸別人不死,而自己都快要死了,或許生命就要在下一刻結束。想著想著,頓感神傷和淒涼!他想到自己其實跟聶曲山一樣,窮得叮當響,家裏的房屋東倒西歪,說不定哪天下一陣大雨就倒塌了。父母親人無一能靠,前程和命運完全靠自己把握和奮鬥。或許是自己時運不濟,更或許是自己沒本事,才混得這麼慘!前途是一片茫,這輩子恐怕是娶不上媳婦的。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是吧?恐怕不會有。再看看身邊的火把,就像自己的生命一樣,快要終結,下一刻,這裏將是一片無盡的暗黑世界,也是自己的埋骨之地,千年萬年,也不會有人知道。若想再為人,隻能等下一輩子投胎了。
聶曲山比巴君樓更淒慘,他躺在濕潤冰涼的地上,內心悲哀極了,平時話多的他,此時此刻卻悄無聲息的,仿佛是在等待死神的召喚,將要去到另外一個世界。
許久之後,二人在朦朧中聽見有水流的聲音。再仔細一聽,這裏果然有流水。
巴君樓頓時來了精神,一下子坐了起來。這才發現流水就在身旁不遠的地方,流水的下麵竟然還是個潭,之前那麼久居然都沒發現。看到水就等於是看到希望,看到了生命,有水源或許能活下去。
巴君樓是又驚又喜,居然高興得大叫起來:“有水了······曲山,這裏居然有水了,咱們有救了,有救了。”說話間,急忙爬到水潭邊是一頓猛喝。水通五髒六腑、通七竅,他的身體馬上得到了滋潤,體力也恢複了不少。
聶曲山由於體力消耗過大,加上受了內傷,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還是行走困難。巴君樓隻能用雙手捧水給他喝。
片刻之後,聶曲山也開始恢複了些體力,看樣子,自己行走是可的。
巴君樓覺得自己似乎是第二次從鬼門關回來了,突然覺得活著那好,生命是非常寶貴的,隻要有命在,一切都會有的。因此,他繼續給聶曲山打氣鼓勁,讓聶曲山一定要堅持下去,說活著才有希望!活著一切的夢想才會實現。
聶曲山自從受傷後,似乎變得跟個孩子似的,他傻傻地笑個不停,還說隻要自己活著,以後為巴君樓牽馬墜鐙。
巴君樓發自肺腑的說:“曲山,你不能這麼沒出息,男人要做大事,知道嗎?如果你隻想到給牽馬墜鐙,那你一輩子也不會出人頭地,永遠也隻是個奴隸命。所以,咱們兄弟隻要活著出去,一定要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而不是去給別牽馬墜鐙,知道嗎?大傻蛋!”
聶曲山傻笑道:“那樓哥你以後給我牽馬墜鐙吧,我不嫌棄你。”
巴君樓說:“去你的,我給你牽馬?你還真敢這麼想?我是誰呀?我是巴君樓你樓哥。剛才都說了半天,以後我是要幹大事,當大人物的,你沒聽見啊?”
“行了,都這樣了還吹呢。我看咱們趁現在還有點力氣快走吧!真要死在這裏,什麼大事?什麼媳婦就都沒了?”聶曲山將保命和娶媳婦兩件事,總是掛在嘴邊,沒有一刻忘記。
巴君樓突然想到,這水潭裏說不定有魚,有魚就可以充饑。他一陣狂喜之下,立即下了水潭,去裏麵摸魚。水潭的水很冰涼,但不是很深,也就一兩尺的深度。
“樓哥,你幹什麼呢?要自盡這水也不夠深度啊!”聶曲山這人真是沒救,都這樣了還胡說八道。
“別胡說!誰自盡了?我要幹什麼看不出來呀?還問,當然是摸魚充饑。”巴君樓正說話的時候,還真摸到了一條不大不小的魚,他拿起來一看,是一條從來沒見過的怪魚,那魚全身都是肉白色的,而且非常細嫩,看上去很奇怪。他拿上來之後,就跟聶曲山要了一根竹釘,然後將魚破腹去了內髒。正準備吃的時候,聶曲山忙說:“樓哥,你沒聽人說嗎?魚是不能生吃的,它的肉質裏可能藏著某些眼睛看不到的蟲子。如果人吃了生魚,那些蟲子一定會對人的身體造成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