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曲山一口咬在了巴君樓的手臂上,狠狠地咬著。可他斜眼一看,卻見巴君樓神態自若,沒有半點痛苦的表情,隻是麵色上略帶憂傷。於是,他心一軟,就鬆開了口,然後欣慰地說:“樓哥,算了,我原諒你了!從此以後,無論生死我都不怪你,也不恨你,咱們還是好兄弟。”
巴君樓一看,手臂上被聶曲山咬過的地方有幾個很淺的牙印,而且也不怎麼痛。他苦笑了一下,然後默默地看著聶曲山,心裏暗想:“果然是好兄弟,連咬我都舍不得用力。隻要我巴君樓活著出去,我一定會彌補我對他的虧欠,讓他大富大貴,絕不失言。”然後,他扶著聶曲山爬上了水邊的一處高坡。
二人坐在高坡之上,隻見四周的絕壁挺拔而直立,如同刀砍斧劈的一般平整。絕壁上出除了一些枯死的藤蔓和植物,連棵樹都沒有,隻有崖底的水邊有些樹木。
如今這般情況,聶曲山徹底絕望了,徹底放棄了。如此一來,他原本受傷的身體就頂不住了。霎那間,他感覺全身無力,眼前發黑,有氣無力地說:“樓···樓哥,你要有···有···力氣,你就一個人想辦法活命吧!我不···不···走了,真的不走了。走也是死,不走也···也是死,那還不如安安靜靜地死···在這裏,免得受罪!”
巴君樓從聶曲山絕望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一種空前的恐懼和痛心。從來不知死為何物的他?此時,都感覺死神又一次在向他招手。他暗歎道:“天要我死,我又能奈何?死吧!死了就不知道餓!死了就不會受罪!虧欠曲山的也隻有等下輩子再彌補他了。”想著想著,他閉上了雙目,再也不想睜開了。
片刻之後,他不由得自言道:“夢!夢啊!都是那個夢害的。原本以為會因此發財,擺脫貧困。沒想到那個夢是要將我引上死亡之路。真是天真!真是太天真了,世上怎麼可能有寶讓人去撿呢?曲山,對不起呀!是我害了你,我欠你的下輩子再還你吧。”
誰知?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小鳥兒?竟然落在了巴君樓的頭頂,“嘰嘰喳喳”叫了幾聲之後,居然還在巴君樓的頭上輕輕地啄了兩下。
巴君樓很氣憤,心裏罵道:“嘿!人倒黴連一隻鳥兒都跑來欺負。你這該死的東西欺負我是吧?那好!我非抓住你不可,問問你為什麼跟我過不去?”
小鳥兒仿佛是讀懂了巴君樓的心思,還沒等巴君樓伸手去抓它,它就飛走了。
說也奇怪,等巴君樓再閉上眼睛,小鳥又飛回來了。還是在巴君樓的頭頂之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嘿!可氣!巴君樓心裏說:“這小東西誠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玩兒我呢,我看好欺負是吧?行!今天我要不抓住你,我就是禽獸。”
小鳥兒很機靈,巴君樓隻要微微一動身它就飛遠了。而巴君樓隻要不動,它馬上又飛來了。
小鳥兒玩兒人,是很可氣的,但也稀奇。
巴君樓氣憤中,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小鳥兒飛走之後,落在離他不遠的地上,一蹦一跳的,偶爾還回頭看一看巴君樓,真像是在逗巴君樓玩兒。
巴君樓又氣又覺得有意思。
“小東西,你看我落魄了好欺負是不?你等著我,別動,讓我來一把掐死你,然後把你水煮了。”
小鳥兒好像不服氣,衝巴君樓蹦蹦跳跳的,連叫了好幾聲,好像是在對巴君樓說:“就不過去,就不過去,氣死你!氣死你!有本事你過來掐死我呀!來呀!”
巴君樓都氣樂了:“好你個小東西,還敢跟我頂嘴,今天我非抓到你不可。然後我就拔光你的毛,喝幹你的血,再把你用水煮了吃。”一說到吃,他感覺肚子非常非常餓,直咽口水。
聶曲山朦朧中聽見巴君樓在說話,就問:“樓哥,你跟誰在說·······話呢?不會是餓······傻了,在說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