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鳶冷冷道:“你魅力很大麼?我為什麼要待在你的身邊?”
“自己玩遊戲,總比看別人玩遊戲要有趣一些。”洛寅雪說道。
池鳶冷笑著說:“這些都是你的推測,你壓根就沒有證據!我就是我,不會是其他任何人!”
“你要證據的話,我有。”
洛寅雪的話,讓池鳶微微一愣。
怎麼可能?
雖然他目前為止勉強說得還算正確,雖然我本來也懶得假裝了,但是……他怎麼可能會有證據證明我不是那個女孩?我有留下任何破綻嗎?
不,不可能……
他說得沒錯,我的確沒有表現出那個女孩應有的表現,可這些應該都是他的猜測,能夠拿來作為證據是遠遠不夠的!
“什麼證據?”她問。
洛寅雪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那麼,你可以告訴我,我叫什麼名字嗎?”
池鳶笑了。
那是勝利的微笑,是鬆了一口氣的微笑。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會有證據!因為我一直叫他“小雪”,他是不是已經忘了他曾經告訴過那個女孩他本來的名字了?
人類果然都是健忘的生物呀!
池鳶笑著說:“洛依雪……洛依雪!這是你的名字,對不對?”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對方吃癟的表情了。
洛寅雪笑了。
沒有勝利的喜悅,而是一種無奈的苦笑。
“你果然不是她……”洛寅雪呼出一口氣,“我的名字是……洛寅雪,‘寅’和‘依’的發音本就相近,那日在山腳下,是我口誤說錯了。可早在揚州城內,她便已經得知了我的名字,是絕不會弄錯的。”
“池鳶”的笑容凝固了。
但沒過片刻,她又笑了起來,笑得歡快極了。
洛寅雪忍不住出聲問:“我揭穿了你,你還笑什麼?”
“有趣,真有趣!”她開心得拍起手來,“你這個人實在有趣!本來我想在你救了我以後,再捅你一刀來結束這場夢境的,但你好像給了我一個更有意思的結局呀!”
說著,她又露出了苦惱的神色:“之前的那些人啊,老是一遇到事情就叫啊,鬧的……一開始覺得他們被嚇到的表情很可愛,被我‘假扮’的至親背叛時的表現很有趣,很享受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感覺。可是後來呢,我也就膩了……能夠揭穿我的,你還是第一個呢!實在是太有趣了!下回一定還要再一起玩呀!”
洛寅雪眉頭一皺:“你可知道你的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
他的話未說完,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仿佛被裝進了一個狹小的筒子裏一樣任人擠壓,卻又動彈不得,難受極了。
就在他感覺自己肺裏的空氣全都被擠了出去,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卻忽然一切都豁然開朗,那些壓迫感驟然消失,他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這帶著些許清新與甘甜的空氣。
他從未呼吸得這麼舒坦過。
客房,還是那間客房,窗外依然是白天,隻是他懷裏的鋪蓋連同身上的衣服都被他的汗水浸濕,讓他顯得有些狼狽。
洛寅雪又脫力地倒在了床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
石頭……
冥冥之中,你又救了我一回啊!
洛寅雪歎了口氣,突然又坐了起來——我剛才小憩一會兒就陷入了如此可怕的夢境,那池鳶呢?如果她也睡著了,豈不是也會遭到那個夢境製造者的毒手!?
想到此處,洛寅雪急忙跳下床,衝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