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那再過幾年就要行冠禮,該訂親了……時間過得可真快,我家豔兒也十七歲了。”秦膺露出陰森的冷笑,“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今天就由本島主做主,為豔兒指定這門婚事招秦玄入贅我家。等到那時,石園和青提茶園既是秦玄的,也是本島主的,你我化敵為友,一起掌控靈鯨島豈不更好?”
“哦?”
木隱神采淡定的輕盈揮扇,問身側秦玄:“玄兒,你怎麼看呢?”
“毫無興趣可言!”秦玄的前生閱曆雖不算豐富多彩,秦豔那種自恃有點姿色的小丫頭還進不了他的眼界,何況他和秦豔在巨木道院早已形同水火,他鬥智,對方鬥體。
此女年僅十七,卻是賣弄風月的老手,和幾名師兄有染,又和某位師叔有染,秦玄一直想抓住後麵這件事的把柄,可惜遲遲未能成功,而他對此女的評價很簡單——不知自愛,目光短淺。
“本島主卻覺得很好!你祖父留下的家業太大,石園更是靈鯨秦家的半壁祖業,你這種可憐蟲根本不配擁有這一切。”秦膺不以為然的冷嘲。
他的神態變得更加傲慢冷漠,沉聲威嚇道:“本島主不會一直等下去,入贅為婿,在本島主和豔兒身邊當一條聽話的家狗,這就是你唯一的選擇!”
秦玄推測此賊的計劃是先逼他入贅,利用十年之約將當年一分為六的所有家業都收入囊中,再將他殺掉,永除後患。
他恨自己的弱小。
他已經很努力,隻是修行這種事既要勤奮不懈,更需要時間和資源,他也沒辦法在短短幾年裏改變現狀。
“島主,既然玄兒不同意,此事以後就不用再提了!”木隱借勢下坡,拒絕了秦膺的提議,又一字一句的沉聲反逼,“木某身殘,很難有後,家中兩姐三妹都死於海匪之手,如今身邊就玄兒一個外甥,視若己出,希望島主多加慎重,不要逼人太甚。島主也別以為木某隻是一介心慈手軟的書生,真要比起下毒謀害各家子孫的手段,木某未必輸給你。”
“好,話不投機半句多,本島主不做口舌之辯,告辭了。”
嘭!
秦膺話音剛落就突然一拳衝向木隱,全身蛟影浮動,殺氣凶殘。
一聲暴響。
木隱一掌擋住,周身浮現巨鯤,整座大堂裏都迸發出一股狂流。
秦膺一擊未能得逞便不再糾纏,轉身如蛟神行的衝出大堂,居然衝著庭院門口的福伯而去,想要殺之泄恨,將此視作對秦玄舅甥的警告。
福伯癡傻,隻是抱著手中的竹帚哆嗦,嘴裏含糊不清。
木隱早有提防的抬手射出一道碧波流光刺向秦膺後背,迫使對手返身一拳擊退流光,保住福伯一命。
“木隱,你終究隻是一個先天殘缺的廢人,縱是殊死一搏也不是本島主的對手,好自為之吧!”秦膺怒氣而去,聲音宛如雷鳴,響徹整個靈鯨島。
秦膺的那四名親信仗著有島主撐腰,素來不將秦玄舅甥放在眼裏,各自冷笑,也起身一躍追隨秦膺離開。
等他們逐漸遠去,木隱噗哧一聲吐出憋在胸口的淤血,臉色慘白。
遠處,福伯繼續抱著竹帚呢喃不休,仿佛在念一種神秘瘋癲的咒語,渾濁的眼眸卻盯著木隱。
秦玄心中擔憂,“舅父,你怎麼樣?”
木隱抬手示意秦玄不用擔心,“此人在走你父親的舊路,看似霸道絕倫,卻很可能在四五年間入魔瘋癲。”
“他恐怕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一反常態的急於求成,想在短時間裏除掉我這個心腹大患。”秦玄分析局勢,輕輕一歎,旋即冷笑。
木隱慎密的沉思著,心中所想的都是秦膺此前的那番話。
真正洞悉石園隱秘的人,在這座島上並非隻有長脈嫡傳出身的秦膺,木隱身為靈鯨島木氏家主,其實也知道一部分。
石園,這是一切隱秘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