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裏的東西多半都是舊貨,價格便宜,甚至是便宜一半,裘掌櫃刻意指點秦玄觀看的西側案台上,還有一些常用的靈符丹藥,出門在外總是要用。
如果要參加星辰道院的入門試煉,十枚靈晶的試煉費也是必須的。
秦玄零零碎碎的又花了三千靈玉買下十幾道靈符、十瓶丹藥和十枚靈晶,隻能兩袖空空的離開長安當鋪。
唉!
修行之路耗費巨大,一般家室哪裏承擔得起?
三千靈玉足夠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卻僅是煉血小修一個月的修行開支。
秦玄歎一聲離開靈鶴城,確信風天騭暗中盯著他有一段時間,連舅父給他一萬枚靈玉的事情都了若指掌,算計的分毫不差,分明是報複他在飛靈洞天留了一招後手。
眼下連住客棧的錢都沒剩下,秦玄隻能繼續回山洞,露宿山野。
風天騭留下的那個山洞位於靈鶴城的南郊,同靈鶴城北郊的星辰道院隔城相望。
靈鶴城中來來往往的各路散修數以十萬計,連妖修都不知多少,但隻有秦玄這種星辰一脈的弟子,才能在星宿山脈隨意找個山洞落腳修行。
秦玄一路南行,路上並不孤單的有幾十名小修相伴,眾人言語之間都在談論今年的入門試煉。
這些人中有幾位年紀稍長,多次參加試煉積累了很豐富的經驗,隨便談幾句都是真知灼見。
秦玄悄悄豎著耳朵跟在他們後麵。
“今年命不好啊,本派的四大世家和七七宗室都有不少子弟紮堆參加,估計要被他們占據八十個名額,肯定比往年誇張,真正留給咱們這些寒門子弟的名額更少。”
走在幾人中間的那名高壯弟子唏噓感慨,明明是初春時節,卻總是不停的抬袖擦汗,心虛的厲害。
“馬師兄有所不知,曆次的辰年都這樣,四大世家的子弟更是衝著辰年狀元而去,搞不到狀元,也得搶個探花,結果苦了咱們。”
“你們還能等一兩年,我今年滿了二十歲,這是最後一次機會,隻能硬著頭皮參加。”馬師兄很無奈的一聲苦歎。
“馬師兄畢竟突破到煉血境的第四重,並非沒有把握,咱們幾個不過一二重的修為,徹底無望。”前麵幾人說來說去都是圍繞著馬師兄,很羨慕他的修為,唯有馬師兄自己一臉苦相,苦痛自知。
秦玄跟在他們後麵悄無聲息的施展天道特長,他很小心,因為彼此都有靈識,用靈識偵查對手很容易被發覺。
修行者的血脈是彼此最大的隱秘,靈識無法看破,隻能依靠某些秘術。
秦玄的天道特長無疑就是這一類的秘術之一,而且是最隱秘的感應法門。
他無需將靈識集中到某人身上,隻要若有若無的覆蓋周邊,即可感應到周邊每個人的心宮血種深處都有一團血種之火。
這些血種之火和《靈經》中所說的血脈本源很相似,通過感應血種之火的形態、色澤、明亮、純度,秦玄大致就能判斷對方天道血脈的類別和層次。
馬師兄的血脈很像是鹿脈,血種之火青赤晦暗,相比高階妖族的深紅赤火有一定的差距,其他師兄弟有猿脈、龜脈等等,血種之火的多是深青色和青灰色,而且更加暗淡斑駁。
從這一點來說,凡人的血脈層次相比妖族確實是有很大的差距。
依據《靈經》所言,凡人是諸靈之首,靈智超凡,但血脈弱於妖族,凡人血脈隻要能匹敵中階妖族就有資格踏入修行之門,或庸才,或良才,匹敵高階妖族是天資之才,十萬人中才能有一例。
秦玄的靈識慢慢擴大,可能是多年堅持苦行修煉的緣故,神魂堅韌,靈識竟能覆蓋周邊二十餘丈,正好將同行的十幾名師兄弟的血種之火都感應一番,結果斷定大家多是平庸之輩。
沿途的十幾人中還有兩位的血脈層次和馬師兄相當,他們的修為卻明顯高出一籌。
奇怪的是這兩位並非星辰一脈的弟子,靈力氣息截然不同,偏偏穿著星辰派外門弟子的青衫長褂,連腰牌都有,心宮中的血種也一直處於不斷凝聚氣血的狀態,仿佛是隨時準備全力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