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傍晚,她去學校很晚。其實也不怎麼遲,畢竟也才隻是響了第一聲預備鈴。
她坐車到東門,下車的時候碰見了他,依舊精神不振的樣子。
但在望見她的時候,便笑得燦爛起來了。
於是,她在心裏暗暗地罵道:這個死鬼。然後她還是開心地笑了起來,迎上他麵前。
他停下了有些匆忙的腳步,等待著她趕到他麵前,然後一起入了東門,向著操場那頭的教學樓走去。
沒有言語,隻有她美麗而燦爛的笑容,還有他那時而頹廢時而燦爛的模樣。
穿過操場,走上高高長長的台階,一層一層地。然後,她停在了三樓的過道口,而他卻還要繼續向四樓而去。其實她們班的教室在底樓。
“就送你到這了,我不上去了。下晚自習以後,來我們班教室門口找我吧。”
她說著,然後轉身下樓。卻也不理會他答不答應。
他,站在上邊,望著她逐漸消失的身影。好一會兒才說,“好吧,你等我。”
她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了下來。此時,他更在意的應該是另外的那個女子,那是他在幾天天遇見的,然後這些日子就一直遇見著。
寂寞的時候有個人陪在身邊,偶爾說說話也是挺好的事情。隻是他不懂,而當他真正體會到那份落寞時,那個人已經不在身邊了。
她靜靜地離開,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過陪她走多久,多遠。但她希望這一路,她能給他帶來快樂,讓他好好地過完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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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世界,因為她的離去而變得異常暗淡無光。他每天都在籃球場、宿舍來回,偶爾去網吧玩玩遊戲。而宿舍裏的兄弟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他想也許這就是大學吧。似乎,沒有人和他有著共同的興趣,或者說愛好。
然後,他品嚐到了孤苦落寞,如他所厭倦的煙草蔓延得無邊無際。但盡管厭惡,卻無法擺脫。
他隻是在想她,每一天,每一夜。在那座城市,最開始的那兩年光陰裏。
沒有人記得那時候的他,他也不會去在意別人。這就是他最開始的大學,與最後不同的那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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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從學校出來之後,穿越了天主堂後邊的漆黑走廊,便沿著北集街轉紫泉路,向環東路而去。
在經過他居住的小屋時,他並沒有停下腳步,依然向前走,也並不說話。
她靜靜地望著他,他手中拿著幾本書,卻也是和她對望。相視一笑之後,她又繼續向前走著,他跟在後麵。
“你不回去麼?”她明知故問。
“一路上你不說話,我不敢走。”他說。
“你還不是不說話。”她說。
“我……我以為你還生氣,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說。
“我有那麼小氣麼?早知道你是出了名的色鬼……還好你今天碰到的是我。如果碰到的是別人,我看你怎麼辦?”她輕輕地說道。
然後,他不說話,隻是輕輕地笑著。
“你還笑,是不是真不打你你不舒服啊?”她故意裝出一副很凶惡的樣子。
“你知道啊?”
“不知道才怪。我都才知道你原來追了那多女生,挺能耐的麼!”
“不敢。”他故作謙虛地道。
“真的想打你啊。”
“那就打麼。”
“啪——”然後,她纖細的手掌落在他背上,卻很輕很輕。
“滿足了麼?”她問,然後又接著說,“別老勾著頭,挺起腰板,精神點。”
他不說話,隻是靜靜地走著,而心裏卻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各種車輛從他們的身邊駛過,眨眼間卻離得遠遠的,不會再見。
南方的這座城市雖不繁華,但寧靜;雖不寬敞,但美好。每個人都會喜歡上一個地方,然後會永遠地將之銘記於心。那是情感的緣故。
“你平時和女孩子在一起都這樣麼?”她問。
“什麼?”他不解。
“不愛說話呀。”
“沒有啊,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說出來分享下不?”她說。
“怎麼可以,這是男生才會想的問題。”他說。
“哎呦,說得那麼好聽呀,真不知道你還會想些什麼問題。”她望著他,燦爛的笑臉被昏黃的燈色映照得異常動人美麗。
“說什麼呢,你這丫頭,像我整天就知道想女人。”
“這可是你不打自招的哦。”她得意地笑著,然後他也笑了。然後她又問,“說真的,你到底追過多少個女孩子啊,都得手了麼?”
“懶得和你說。”
他說著,然後快步走上前去,想避開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