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房間,又是那幅三十二層大廈上的巨大落地窗,窗外夜色靜謐,霓燈如虹,房間裏燈色幽暗,氣氛詭異而曖昧。
古韻道長坐在舒服柔軟的沙發上,他今天穿的是另一件黑色中山裝,身體挺的筆直,紅酒杯在他手中穩若磐石,暗紅色的酒液折射著城市遠處的霓燈,他看著麵前的紅衣女孩,笑得深邃。
“看來為師還是棋差一著。”
“他竟然完全不受師父言語迷惑?”紅衣女孩詫異。
“這正是他該有的特點。”古韻笑的很輕鬆。
“可是我們如此辛苦才得到他,豈能如此輕易就讓他離開?”
“不必著急,為師的策略還沒有結束,還有最後一步,做完這一步,為師保證他心服口服地加入我們。”
“師父——”
紅衣女孩兒不情願地喚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古韻道長身邊,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將頭靠上古韻道長寬厚的胸膛:“阿綃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明白你的所有想法呀。”
古韻道長低頭看了一眼紅衣女孩兒,嗅著她的發香,伸手攔住她的肩膀,壞笑道:“這可難了,每個人的想法都有不同,為師也理解不了你的小心思啊。”
“哎呀。”阿綃嚶嚀一聲,用小手掌拍打著師父的胸膛,“師父壞死了。”
橘紅色的柔光照著阿綃的嬌軀,一雙修長的大腿曲線畢露,古韻道長一手穩穩端著酒杯,一手撫摸著阿綃嬌嫩的手臂,在她耳邊輕聲道:“告訴師父,你的小心思是什麼?”
阿綃麵色嬌紅:“阿綃隻想永遠跟在師父身邊。”
“傻丫頭。”古韻笑道,“隻要師父還活著,你們姐妹倆就絕不會離開師父。”
“隻是這一次,恐怕要你犧牲一下了。”古韻在阿綃耳畔,輕聲喚道,“為師實在不忍心要你去涉險。”
阿綃嚶嚀道:“隻要師父吩咐,阿綃一定做到。”
“唔。”古韻道,“你也足以保護你自己了,為師也會在暗處保護你們的安全。”
“這一次,我們一箭三雕!”古韻道長在阿綃耳畔低語道,將她攬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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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奇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裏的。
當他醒來時,發現已經在自己家的床上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回想起之前經曆的種種,愈發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又長又離奇的夢,但當他發現家裏唯一的那張書桌上的書信時,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楊奇拿起信,看了一遍。信正是古韻道長留下的,那天自己做出決定之後,古韻道長隻好將他送了回來,為了古靈派存在的隱秘性,古韻道長不得不抹去了他回來之前的一部分記憶。
古韻道長在信中表達了惋惜的心情,但表示仍然遵從他的決定,此後絕不在騷擾他。
按照信上注明的日期,楊奇發現自己已經睡了三天三夜。從這封信,已足以證明這一切都不是做夢,而是真切存在,而且很可能還將繼續存在。
楊奇放下書信,拉開破舊的窗簾,才發現外麵已經是夜晚了。
這一連串的離奇經曆不過數天,然而對於普通的世界,楊奇卻有恍若隔世之感。他望著窗外的車水龍馬、燈紅酒綠,決定出去走走,好感受一下就為的真實世界。
他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路燈遠遠地照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拖的奇長。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這大半年不知有多少次加班到深夜從這條街道穿過,想起了老板,想起了爸媽,想起了那個相識沒幾天的小女孩兒肖朵!
他拿出手機想看看現在的時間,這個不經意的習慣動作,令他喜悅非常,那是真實的普通人該有的感覺。
他看了一下時間,此刻正是晚上十一點多,然後他驚奇地發現手機竟然是滿格電,更讓他驚訝的是,通話記錄裏有三十多個未接電話。
楊奇打開通話記錄看了一遍,不由得苦笑,有二十多個電話,都是老板打來的!
剩下的幾個,基本都是一些推銷的熱線電話。
還有個陌生來電,不知道是誰!
楊奇用手指點了一下老板的號碼,回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