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不再重逢(3)(1 / 2)

很快,他們切入主題,定日子,結婚。結婚那天,喜宴設在這裏最豪華的榮華樓,二樓一層排不下桌次,外加三樓,婚禮洋氣,幾十人為他們張羅,數百人給他們說好話。而他們兩個,什麼事也不用做,隻要手牽著手立在門前,然後走上紅地毯,笑。天下有這等美事!

戀人總在天堂,夫妻卻隻在凡間。想不到的是,也就是這次牽手,他們不再是戀人,改稱為老公老婆,本來很想很想的時候才見上一麵的,現在一睜開眼睛就是她(他),一端上碗,一躺上床,也總是她(他)。一見上麵的那種驚喜和新鮮不見了,一觸上手就會來的那種電流也沒有了。一下子,他們就成了門前並排栽下的那兩棵白果樹。

以後的日子,小味發現,姓米的不僅打呼嚕厲害,還夜夜磨牙,發現他胃竇還染有幽門螺旋杆菌,這個人還常常關上門,才想起鑰匙沒有帶。米汁的新發現更多,晚上,這妞迷在流行歌曲和電視連續劇裏,可以連《小城雨巷》這樣的舞蹈都分不了她的心,她隻會燒幾個菜,幾個菜也是全仗辣椒助威,還包括那道能吃得人頭暈的醃菜水燉豆腐,哪天要是吃剩了菜,如果又不想倒,那就隻會是你的“口福”了。

男女熱戀時,誰會注意對方打不打呼嚕呢,可這絕對是每夜必然如期而至的災難,哪對戀人會在婚前考察喜歡不喜歡辣椒呢,可這絕對是一日三餐都會上演的滑稽劇。

時間好像專門在與他們作對。擦邊球和會唱歌不再是魅力。小味唇邊那顆風韻痣,也風不存韻不在了。米汁原來的謙讓,也被外邊那種“怕老婆”的調侃說怕了。兩個的關係,也像老牛扣老樁了,還裝什麼真呢?男人的那種領導口吻,小時候說順了嘴的那種髒話,開始複辟。

那晚,小味拾掇完碗筷,又將一家人的換季衣服整理出個頭緒,剛躺上床,他已鼾聲如雷。她推醒了他。他很不耐煩,翻了個身,5分鍾,繼續他的雷鳴。她沒法入睡,用拳頭捶醒這家夥。你知道硬被搞醒那滋味有多難受?米兄火了:你這母夜叉,天下有你這樣覺也不讓睡的霸道女人?小味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嚴厲的吼斥,翻來覆去,一夜無眠。

一天,米汁在衝淋房洗澡,手機來了信息,那正是等待網購電腦送上門的當口,怕誤事,小米急了代他打開短信,不想屏上一句米兄舊戀人的綿綿情話凸顯在麵前,再往前翻,還有一條沒來得及刪除的,更傷心。女人氣得全身發抖,待老公衝完澡,將那句混帳話推到他麵前,說,咋辦?要麼你明天起離開這個家,要麼立下字據,徹底改邪歸正。這一刻,無論男人怎樣解釋都隻能招來她的更大衝動。他立下字據,平息事態。但,小味的心結未除。此後,她怎麼看老公都不再順眼,對他,不是臉色難看,就是吼獅一頭。男的曉得對方脾氣,忍氣吞聲。女的呢,得寸進尺,她不曉得,****隻是男女間的一種瀑布和間隙泉,隻有妥協忍讓才是夫妻的最大智慧和最好引擎,情緒上來了,居然半個月不讓丈夫靠身。米汁最逗趣的市井段子,也派不上用場了,他改了多做家務少出門。女人見對方軟了,幹脆一碰上話頭,就往男人最痛的事上捅,孩子在邊上也不顧忌。男人最後的尊嚴壓垮了,他進家就像進了地獄。一個月後,他另租了房子,不再回家。

夫妻好比麻辣燙,究竟啥滋味隻有嘴巴清楚,能吃順口的,眉開眼笑;吃不順口的,就隻剩眼淚了。

男人撤走以後,家裏的重活輕活,包括女兒的學習輔導,全壓一人肩上,她還有職稱晉升需要準備,忙得她吃飯不香,睡覺不沉。她終於想到了丈夫的好處,打電話向丈夫單位的領導訴苦。老公得知後,覺得她是變了方式在敗壞他的名聲,寧可偷偷地攔在路上等候女兒,也不想進家。接下來,小味跌傷了腿,再重傷風,發燒至40度,又上醫院又熬中藥,淚水汗水雙管齊下。小味想起他有兩個最要好的朋友,上門請他倆周旋、調解。可這次輪上男人發威了,他覺得,他的一肚子苦水還要倒,女人的囂張氣焰還要煞,絕對不是回家時候。這對寶貝,沒有誰相信夫妻像鍋麻辣燙,沒有誰想到過陽光家庭從來隻屬於妥協夫妻。一年後,一個提議,另一個附議,離了。

離婚後,米汁每接頭一個女人,都與前任比較一次,3年過了,仍形單影隻。小味等了些時,沒有見到對方回心轉意,再婚了,她的第二任,男女事絕對幹淨,工資也不錯,家務也肯忙,不知怎的,就是缺少語言交集,一交談,就讓她想起米汁,就“斷電”。

天空還是那個天空,家庭已不是那個家庭,原先的快樂老家,碎成兩爿,一爿黑咕隆咚,一爿暈頭轉向。他們本來隻是想讓對方痛苦一番,誰知痛苦把方向調過頭來,讓各自痛苦自己。

佛對人婚外戀的點化

深夜,寺裏一人一佛,佛坐人站。

人:聖明的佛,我是一個已婚之人,我現在狂熱地愛上了另一個男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佛:你能確信你現在愛上的這個男人就是你生命裏唯一的最後一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