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棉沒有說實話,是不想讓姑娘們窺探到她這顆再次萌動的羞澀少女心。
喬木棉不讓她們知道,不是說自己不信任她們。
(作者:女生的心裏,總會包著幾個小秘密,那些秘密是真正的隻有自己知曉,對誰都不曾提起,也不能提起的秘密。秘密一旦從自己口中說出去,那就不再是秘密。)
也許你覺得她矯情,隻是,她就是一個矛盾的人,她渴望友情和愛情的同時又喜歡獨處。
姑娘們見喬木棉並沒有談論南方的心情,也隻好作罷。
許諾玩笑說:“我以後要是找男人,一定要找王思聰,即使他不愛我,即使我不愛他。”(但至少能能保我一生衣食無憂,名利雙收。)說是玩笑,也不全是玩笑,什麼樣的花就得有什麼樣的葉襯,就算她找的不是這樣的,家裏也會給她找個這樣的。許諾是她們寢室唯一的一個白富美,不過,是不外顯的白富美。
安心聽了,順著她的話題繼續下去:“什麼,你要找我聰哥?!開玩笑,我聰哥才看不上你呢!我聰哥說了,過幾天給我買遊艇、買飛機呢!”
“得了吧你們就,聰哥那麼醜,你們願意嫁?”應子嗤笑道,雖然帶點兒人身攻擊,但她的審美就是這樣,但願聰哥的粉絲不會怪罪。
“哪兒醜了,再說了醜有什麼關係,有錢就行了!重要的是錢啊錢!有了花不完的錢就可以天天去Shopping了!”安心繼續誇張地偽裝拜金女。她不是真的拜金,但也不是一點兒都不拜金,她說的前半句,是帶了些自嘲和諷刺意味的;後半句,則是自己的真心話。
如果人和錢永遠不能兩全其美,那你願意嫁給(沒錢但有情的)人還是嫁給錢?
如果那份金錢是一輩子有保障的,永不斷絕的,那麼,安心願意選擇錢。一個人,窮怕了。在她看來,激情會褪去,愛情會淡去。柴米油鹽醬醋茶,卻一直都是那個味兒,過日子,能換來這個的,就是一般等價物。
如果問喬木棉這個問題,那麼她想說:“如果可以,我誰都不想嫁,人和錢,都不要。”
你會覺得她清高自詡嗎?(作者:我會。)
別人笑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她很喜歡但丁在《神曲》中寫的一句話:“Follow/your/own/course,and/let/people/talk.”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這是一種自私,也一種勇敢。喜歡歸喜歡,她不會盲目崇拜這句話。要更好地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最好是走自己的路,也聽聽別人怎麼說。
喬木棉不要那個有情但是沒錢的人,隻是因為她習慣了獨立。
她覺得自己有能力自己養活自己。她不排斥愛情,但她更不盲目追求愛情。
她並不喜歡“隻要兩個人一起努力,麵包總會有的。”這句話,因為在一起努力的過程中,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了,誰能知道兩個人是否能一直努力到最後?誰能知道“總”代表的究竟是什麼時候?誰能知道一起努力的結果會不會是連麵包渣都不剩呢?又有誰能知道兩個人中誰會先放棄?
有這麼多的不知道和不確定,她為什麼要放棄一個人的得過且過而去跟另一個人風餐露宿呢?或許你會覺得她有點悲觀主義,但她就是這麼想的。
喬木棉不要那個有錢但是無情的人,隻是因為她習慣了清貧。
或許不嫁給錢,她會享受不到很多東西。但是,她習慣了清貧呀,不嫁給錢就享受不到的東西,她本來就沒有享受到過,因為她的五感(視、聽、嗅、味、觸)對那些奢侈品根本沒有一丁點的記憶,所以她對那些東西可以說是無感亦無癮。你相信嗎,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旅行過。她去過最遠的地方,是杭州山裏的外婆家。或許你覺得她不嫁給錢是安於現狀不求上進,是不懂得抓住機會善待自己。
但是,假若她擁有了幾輩子花不完的錢,在無盡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之後,在她過足了那把癮之後,卻發現隻有她自己在那隻華麗的籠子裏蹣跚起舞,她會有什麼感受?她隻會覺得自己溫熱的心貼著的是金碧輝煌的冰!所以,她為什麼要放棄能溫暖自己的小窩而搬進一座冰冷的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