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兩心相望,紅光打在兩人的臉上,伴隨著蒙蒙細雨和身後的民宿間或傳出的幾聲貓狗囈語,一對撐著油紙傘的佳侶,在無他人來往的小巷中印下了甜蜜的深長一吻。
南方的唇已經裹住了喬木棉的呼吸,四片唇瓣已然難舍難分,他“秀”吻技的時候就是喬木棉招架不住到想要落荒而逃的時候。
就在那時,一陣電話鈴聲解救了她,有人給喬木棉打電話了,綿長的一吻被迫停了下來。
除了南方,誰都不知道這個平日裏一直溫文爾雅的男孩子剛才竟然在心裏啐了打電話的人一唾沫,還咒罵了一聲“我ca”。
是誰打來的電話呢?
是周小寒。是那個在茶館差點兒被喬木棉看光光的周小寒,也是那個在綠肥紅瘦酒吧裏多姿妖冶的周小寒,還是那個在喬木棉發燒暈倒之前抱住了她的周小寒,更是那個沒見過幾次麵但一見麵就和她鬥嘴的周小寒。
可是,周小寒打電話給她幹嘛?
南方瞄了一眼喬木棉的手機,當他看到喬木棉手機來顯上“周小寒”這三個字時,連喬木棉都感受到了南方周圍張牙舞爪的低氣壓。
“喂?”
“傻妞啊,你終於接電話了啊,你在幹啥呢!”剛洗完澡的周小寒隻在下身圍了塊浴巾,正吊兒郎當地坐在J城Z大附近某賓館房間的沙發上跟喬木棉通電話。
“唉,你有話快說。”一開口就是一句“傻妞”,這讓喬木棉有些不悅,她和周小寒其實並沒有多麼熟稔,隻因他是南方的朋友而且之前對她有恩,所以才存了他的號碼。之前在綠肥紅瘦的時候,南方就多次因自己對周小寒的關注吃醋了,或許剛才南方周圍的低氣壓就是因為來電者是周小寒,看來她還是盡快結束這通電話比較好。
“你這傻妞,居然用這個態度對本少爺說話,真夠冷酷無情的啊。”從喬木棉接電話的態度看來,她對自己真的是毫無感覺啊,這讓周小寒真的有些失落,少爺的魅力值什麼時候降到這麼低了?
“你說不說,不說我掛了啊。”對付周小寒這種麻煩的少爺,喬木棉隻能讓自己更加強硬起來。
“哎哎哎,別掛呀,你個忘恩負義的小東西,忘記上回暈在校醫院的時候是誰救的你啦?不記得你還欠我一頓‘燭光晚餐’啊!本少爺現在就在J城!你打算啥時候還債啊!”這就是周小寒的風格,即使是試探,也不用正經的方式。
“噢,您老的大恩大德我真是沒齒難忘哦,真可惜您老來得是真不巧,我人不在Z大,我和南方在黃姚。還有哦,隻是一頓晚餐,不是一頓‘燭光晚餐’,謝謝。”既然周小寒那麼調侃自己,那麼她也不甘示弱地調侃回去。
“什麼?!南方居然拋棄了我這個好基友,跟你到黃姚鬼混還不通知我?!我要去找你們算賬去!”周小寒再也不能那麼悠閑自得地在賓館沙發上坐著了,口上雖還在故意跟喬木棉說著反話,手上卻已經穿衣收行李了,儼然一副準備千裏迢迢趕去“抓奸”的模樣。
然而……回應他的隻是一陣電話已掛斷的嘟嘟聲了。這傻妞還這麼有個性的?“欠債未還”居然還敢掛電話的?這麼敢掛那你就掛吧,老子馬上就跑廣西追債去,走著瞧。他禁不住一陣狂笑,聲音穿透了賓館的隔音牆,連隔壁正在親熱的男女都被周小寒狂野豪放的笑聲嚇了一跳。
上回周木子生日那天,周小寒盯著喬木棉看的那種眼神意味著什麼,南方再清楚不過了。所以,看到來顯是周小寒時,南方的心情確實差了一點,不過聽到喬木棉跟小寒打電話時的態度,可見小寒對自己和喬木棉的感情來說暫時沒有威脅。
喬木棉掛斷電話後,又細細地回想了一下電話裏周小寒說的幾個關鍵詞“好基友”“鬼混”,再加上之前喬木子說過周小寒有彎的可能性,她竟然直接就問了出來:“南方,周小寒是不是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