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隻是希望他平平安安就好,其他的就看的意願好了。隻要寶兒以後平平安安,是一個好人,我就心滿意足了。”綰綰慈愛地看著懷中轉著腦袋左看右看的孩子,說出了全天下母親心中最樸實也是最真誠的期望。
“有謝家列祖列宗保佑,寶兒少爺一定能夠成為有識之士。”李氏一臉稱讚。
對李氏的稱讚,綰綰隻是笑笑沒有再說什麼,轉而問道:“秀菊姑姑,我們派出去的人和姑奶奶那邊有沒有送來大哥的消息?”
“瞧我這人,本來是來給小姐報喜的,後來遇到了莊子上的人就把這事給忘了,可不是該打。”李氏一臉笑意的說道,“今天一早,姑奶奶那邊就有人來報信,說秦二爺派出去的人已經找到了少爺。”
“真的!”綰綰眼睛一亮,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綰綰連忙追問,“那報信的人有沒有說大哥身體如何,大哥現在在什麼地方,有沒有找到父親和母親,還有大哥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不僅綰綰一臉著急,房中的謝嬤嬤和丫鬟們都關切地看著李氏,等待她的答案。
“小姐一下子問這麼多,我可怎麼回答。那個報信的人隻是說了大少爺平安無事,大少爺還不準備從慶州回來,想再找一找老爺和夫人。據說那處發生暴亂的時候,老爺正好陪著夫人去山上燒香,不在衙門。可是因為亂軍毀了城裏麵的大戶人家,衙門也遭了災,現在也找不出知道當時老爺和夫人去哪座山的人。所以少爺準備把周圍的有名的寺廟都找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老爺夫人的蹤影。”
“亂軍!父親和母親是因為亂軍才出事的!”綰綰臉色一變。
因為謝心苑有孕在身,謝辛寰和謝嬤嬤就讓所有人瞞著謝心苑,謝老爺和謝夫人失蹤的真相。所以,記憶來自謝心苑的綰綰也以為隻是一個輕微的找不到人,完全沒有想到慶州那邊竟然有叛軍,謝老爺和謝夫人還是在叛軍攻城中失蹤的。
現在綰綰終於明白為什麼謝老爺不過是一個失蹤,就被皇帝撤了官職。原來皇帝是懷疑失蹤的謝老爺和叛軍有聯係,甚至懷疑謝老爺是帶路黨。綰綰想到頭上那個被無數人咒罵的皇帝老兒,第一次感謝自家是大族,還有盤根複雜的大族親友,要不然那個昏君肯定不是簡單的撤官,全家抄斬都是輕的。
綰綰的麵色變了又變,眼神冷厲地看著李氏,問道:“秀菊姑姑,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父親和母親到底出了什麼事?”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李氏低著頭跪在地上,不敢說話。旁邊一起瞞著綰綰的丫鬟們也跪了下來,不敢開口。王娘子看著所有人都跪了,也慌慌張張地跪下,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生怕被主子遷怒。
“小姐不要著急,還是媽媽來告訴你怎麼回事吧。”謝嬤嬤歎了一口氣,說,“不是我們不願意告訴小姐,隻是小姐當時身體也在危險中,我和少爺商量了一番決定還是瞞著小姐比較好。既然小姐知道了,我就說實話。”
“媽媽!”綰綰眼中似有千言萬語,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你們都下去吧。”房間中跪著的人如釋重負般告退。
“大半年以前,慶州那邊的越族突然宣布脫離趙國,自立門戶為越王。叛亂一出,朝廷就急調西賀郡的厲王前往慶州邊陲鎮壓越族叛亂。厲王是今上的最小的叔叔,當年也是因為年紀太小才在先皇的血洗中留下了性命。皇上並不相信厲王,他讓厲王去平定叛亂不過是打著消耗厲王私兵和糧草的主意。隻是一紙空文,並沒有給厲王鎮壓叛亂提供任何的兵馬,所謂的糧草,也是遲遲未動,朝廷上一片歌舞升平,似乎根本沒有越族叛亂的事情。”
“今上這種手段實在過於卑劣,完全就是在逼厲王造反。能在先皇的手中活下來,厲王也不是什麼蠢人,很快他就收攏了西賀郡的所有勢力,發了一通檄文,曆數先皇和今上的十大罪行,說他才是趙國正統,打著清理皇室血脈的名義,在西賀郡自立為王。”
“厲王一統西賀郡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集結隊伍攻打慶州。厲王的軍隊攻城不到三天,慶州郡守就歸附厲王麾下,宣布厲王才是趙國的正統。郡守叛變,慶州的官員一片混亂,軍隊也沒有人指揮,厲王的隊伍長驅直入,慶州現在已經是厲王的領地了。現在慶州南邊是宣布叛亂的越族,北邊是朝廷圍而不攻的平叛隊伍,此刻的慶州已經是三家相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