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比賽很快就開始了。第一個上台的是剛才綰綰見過的王娘子,看到王娘子的一瞬間,綰綰一愣,暗想這飛月樓的頭牌竟然是王娘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王娘子笑容可掬地像舞台的四周行了一個蹲禮,說道:“歡迎大家來到一年一度的正陽上元節花魁大選……”
綰綰表情一僵,原來王娘子是司儀啊。
“……大家都是知道規矩的,我就不多說了,下麵請我們第一位上來表演的花娘,天香樓的曉芙娘子……”
“奴家曉芙,給各位貴人請安。”一位濃妝豔抹的宮裝麗人出現在舞台上,“奴家不才,沒有什麼本事,就在這裏為各位貴人歌舞一曲,希望各位貴人喜歡。”說完,絲竹之聲漸起,台上的麗人就開始跳起了舞來,身段輕柔,眼波流轉,端是美人。看的周圍花船上的客人一片叫好聲,各種金花銀花送到了舞台上。
天香樓過了是鶯歌坊,鶯歌坊顧名思義,坊中的姑娘最擅長唱曲。上台的是鶯歌坊的頭牌黃鶯姑娘,小嘴一張,清麗婉轉的曲調就塞進了看客們的耳中。讓聽到的人忍不住打了一個擺子,如三伏天吃了冰水,渾身上下沒有不暢快的……接下來的花娘們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表演樂器的也有吟詩作賦的,能在這個什麼都缺的古代,編排出這些節目,讓看的人這麼高興的,綰綰還是很佩服這些女子的。也不認準是誰,隻要看的順眼,綰綰留給她投花,很快兩籃子花就被送完了。
看到綰綰的花籃空了,衛爍就吩咐人去買,可是綰綰卻阻止了衛爍。說是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們應該回去了。秦樺一想,明白綰綰是擔心寶兒了,就去叫謝辛寰。謝辛寰本來正和衛煜、趙如林討論這天下大事,聽了澄硯的耳語,也想起了他的那位離了妹妹就愛哭的外甥,明白綰綰是擔心了,也知道是應該回去了。
謝辛寰和衛煜、趙如林客氣幾聲,就提出告辭。兩人也看到了剛才傳話的小廝,知道謝辛寰應該有事要辦,也客氣幾聲並不挽留。三人互道離別之情,還約好一次相見,謝辛寰才帶著綰綰和秦樺離開。
看著自家大哥明明比自己後認識自己的偶像,可是明顯偶像看大哥要比看自己親熱多了。偶像和大哥是依依惜別的知己,自己則是打著好友名字的好友弟弟,偶像就隻是微笑拱手就完了。如此落差巨大——隻是衛爍一個人這樣認為的——待遇,讓衛爍看衛煜的小眼神中全是羨慕嫉妒恨,讓衛煜莫名其妙。
“九弟,怎麼了?”衛煜關心的問。
“哼!”衛爍冷哼了一聲,仰著腦袋就走,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衛煜和趙如林。
“小九這是怎麼了?”衛煜摸著下巴問他的軍師。
趙如林一笑,說:“他是你家九弟,可不是我家的。你都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我又怎麼知道呢?”
衛煜一想,完全沒有想到自家孩子為什麼這樣幹的原因。“算了,不管了,還是去把他追回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衛煜也不認為自己簡單如宣紙一般的九弟能有什麼秘密,衛煜覺得隻要一會兒,他家弟弟就會忘了所謂的生氣理由的,以前都是這樣。“我們還是先去找小九吧。小九在人多的地方就不辨東西,還是找到他我比較放心。”
“嗯,那就走吧。”
“如林,你覺得這個謝辛寰如何?”
“治世良臣。”趙如林苦笑,“可惜這個世道奸臣當道,皇帝昏庸,他謝辛寰就是再有驚世之才也沒有施展的餘地。就如同你我一樣。唉,可悲可歎啊!”
“不,如林,你錯了。這位謝公子不僅有治世之才,還有做開國第一功臣之心。”衛煜自信地一笑,“他眼神中的野心我不會錯過,因為我也是這樣。”
“這……”趙如林一愣。
“好了,說這些也沒有用。”衛煜滿不在乎地拖著趙如林往外走,“現在的那些人可還沒有讓我輔佐的本事,我佩服的人不過那幾個,可以現在他們都沒有稱王稱霸之心。唉,我想謝公子估計也和我一樣的心思吧。”
“現在這個世道都亂了,周家的天下又能撐多久呢。”趙如林輕蔑的一笑。
“哈哈哈,如林兄此言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