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奎親自帶著一些衙役和勇丁押著幾百號勞工過來。見麵,不過寒暄幾句,張奎就留下修河的人離開了,同樣留下的還有衙門的總捕頭錢宏錢捕頭,以及張奎帶來的大部分衙役和勇丁。留下這些人的目的,主要是張奎擔心這些流民鬧事。這些人都是一無所有的在生氣邊緣徘徊的人,張奎真擔心這些人被人慫恿,從而對自己的結拜弟弟不利。為此,留下錢宏這個武藝高強的人也是為了保證謝辛寰和張憲的安全。
“謝公子,”錢宏帶著他身後的兄弟給謝辛寰行禮,“老爺說了,我們在這裏一切聽謝公子的。謝公子,有什麼事情你就吩咐,別的可能不會,賣力氣的活我們可是做慣了。”
“錢捕頭客氣。”謝辛寰點頭,“能有諸位兄弟的幫忙,是謝某人的榮幸。吩咐的話不敢說,錢捕頭讓大家做好張大人交代的事情就好了。”
張奎的心思並沒有隱瞞謝辛寰,他走的時候就拉著謝辛寰到旁邊,告訴了他自己的擔心,也讓謝辛寰小心勞工鬧事。對於張奎的關心,謝辛寰當然不甚感激。雖然他早就安排人暗中注意流民的動向,但張奎的好意謝辛寰也欣然接受。這樣一個在明處,一個在暗處,兩麵夾擊,勞工有一絲亂的跡象就立馬遏製。畢竟這裏也是幾百號勞工,真要鬧起來,就憑借謝辛寰和錢捕頭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到時候死了也是白死。謝辛寰可不想做個冤死鬼。
河工們和張憲商量好後,就一個人帶著幾十號拿了工具的勞工,在幾個衙役或者勇丁的護衛下,去指定的地方開始自己的工作。這邊最先要做的就是把那個以前的旱潭挖大,挖深,弄成一個蓄水池。因為地方有限,那邊隻去了大部分人,爭取盡快把柳河斷流。剩下的人,一部分被安排到周圍的山上去采石,過後用來修堤壩。另一部分人則跟著河工清理規劃出來的新的柳河河道,將新河道內的一些樹木雜草清理幹淨。
河灘上,一派熱鬧。等到吃飯的時候,河工和勞工看到村民們擔來的一桶桶白米飯,一筐筐大饅頭,還有一盆盆端著的佐飯鹹菜,一時間傻眼了。但隨即餓狠了的勞工們便如狼一般地盯著村人們手上的食物,攝人的目光嚇得拿著食物的村漢們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生怕那些餓狠了的流民們把他們也吃了。
村長看著不對,拿著勺子在木桶上使勁一敲,吼道:“大家排好隊,不要慌,也不要搶。謝公子說了,飯給大家管飽。”
可是村長說完,那些勞工們更是激動了,直接就開始向拿著食物的村人衝來,生怕自己搶不到食物。現場一時間就亂了起來。錢捕頭一看情況不對,虎目一豎,腰刀刷的一聲就拔了出來,他身後的兄弟們也拔出了刀,戒備的看著那邊已經亂了的勞工。錢捕頭腿一抬,一腳將半人來高的茶水桶踢倒,巨大的轟鳴聲讓現場混亂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冷靜下來的勞工們這才發現衙役和勇丁們都那些武器,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一時間,大家都不敢再亂動了。
錢捕頭狠厲地瞪著這些勞工,吼道:“排隊吃飯,否則,別怪老子的刀不長眼!”
“不長眼!”衙役和勇丁都一起吼道。
“就是,就是,大家排隊吃飯。擔心,饅頭管夠!”村長又趁機說道。
有了錢捕頭和衙役勇丁們的威脅,再看到村人陸陸續續送來的食物,知道每個人都能吃到,剛才鼓起的狠勇瞬間就消失了。這些人不過就是求一個飽飯,能達到他們的要求,他們就不可能再鬧,一個個都老老實實地排隊,一臉希冀地等待領食物。雖然這些人看上去老實了,但是錢捕頭和他的兄弟們也不敢放鬆,一個個都緊握著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著這些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勞工們。
站在遠處的謝辛寰看到河灘邊的情況終於控製住了,才鬆了一口氣。看著那邊這一刻不過因為一個饅頭就喜笑顏開的勞工們,謝辛寰忍不住歎道:“這人啊,明明上一刻和兔子一樣乖巧,可是下一刻就能比狼還要凶殘。”
身邊伺候的李莫飛一聽這話,忍不住來了一句:“主子,兔子什麼時候乖巧了。老人都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