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叔笑著點頭:“小姐,你放心,我知道,我不會拿大家的性命開玩笑的。不過關於遼州,我們卻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風越銘現在已經掌控了整個遼州的軍隊,以及半個冀州的隊伍,但是他從來不出現在他的兵馬大元帥府中,隻出現在軍營,軍營的管製又太嚴,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探聽到太多有用的消息。”
綰綰不以為意地擺擺手,說道:“風越銘能在風將軍死後,以不到弱冠之年的稚齡,在那樣的劣勢下力挽狂瀾,執掌遼州軍,壓製得遼州隻知道有風將軍,而不知道有遼州郡守,而且讓天元帝不得不對對風家被扣在京城的人質禮遇有加,這樣的人豈能是易與之輩。邱叔和吳媽,減少對風越銘和風家的監控,絕對不能讓他發現我們的存在。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對上風越銘,會很麻煩。”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風越銘綰綰很是忌憚,總覺得這個人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惹了他的人從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對了,王文,這次去遼州那邊買貨我希望你親自去。”綰綰一臉嚴肅的說,“我覺得南北鋪子每年購買那樣多的皮貨肯定已經引起了風越銘的重視了,這次你親自去。如果可能,最好與風家的人搭上線,就說想要找風將軍庇護。他們的反應不用管,隻要做出一種姿態,讓人覺得南北鋪子後麵有風家的影子。”
“風越銘此人,我覺得隻可以做朋友,不可以做敵人。還有,讓你們鋪子的人小心一點,鼎香樓在南邊,倒是不影響,糧鋪的事情也少有人知道,隻是錦衣閣和南北鋪子都在北方有店鋪。兩者之間的關係肯定很多人不知道,不要刻意如何,讓他們自己去猜就好。”綰綰繼續說,“我們在北方的人很少,依附的那些權貴也不過是金錢的往來,真的出了事情那些人估計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幫忙肯定不用想了。現在京城那邊的局勢又那樣亂,所以大家小心一些。”
在場的所有人都點頭,表示知道了。
“小姐,對於京城的風家,我們要不要對他們示好。”王文突然問道,“對風將軍示好估計很難,但對於有很多女眷在的風府,錦衣閣倒是和他們有往來,見麵也是容易。”
綰綰想了想,點點頭:“嗯,可以,但是不要太為過意,免得別人覺的我們有什麼不良的企圖。風越銘父親那一輩都出了宮中的娘娘都戰死了,風越銘那一輩,他還有兩個堂哥,三個弟弟,以及一些姐妹。男孩子倒是被弄出了京城,除了再小一輩的孩子。這些人都在北方重鎮為官,也是不可小覷的力量。”
“至於風家的女人成年的都嫁的是風家直屬的官兵,或者是和風家交好的文臣武將,算算這張網倒是拉的很大。”綰綰看了看謝嬤嬤,謝嬤嬤鼓勵地對著綰綰點點頭,綰綰這才接著說道,“王文,李閑,你們兩個盡量和風家拉好關係,如果風家能夠做我們在北方的保護傘,倒是一件好事。當然,有些事情絕對不能透露,尤其是糧鋪的事情。如果風家知道了糧鋪,我們估計都會沒命。”
“是,小姐。”李閑和王文站起來回話,接受了綰綰的命令。
兩人坐下,朱岩卻站了起來。綰綰很多事都不隱瞞自己的手下,即是信任,也是希望大家把這些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來看,就像一個公司,所有人都是公司的股東後,每個人隻會希望公司更好,而不是希望公司倒閉。更何況,綰綰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聰明的人,尤其是見了太多聰明的古人,所以,綰綰希望有事的時候,大家能夠一起討論,群策群力共同把這件事情完美解決。
有這個傳統,朱岩說話並沒有想著要瞞著誰,直接就說道:“小姐,我擔心有人已經在懷疑糧鋪的事情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緊張起來。要知道糧鋪可是謝家最大的秘密,綰綰其他的所有產業都是為了遮掩糧鋪而開設的。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掩飾的很好,現在朱岩卻說有人懷疑糧鋪的事情,大家不由都緊張起來。
謝嬤嬤臉色有些難看,隱晦地觀察這房間中的人的反應。在聽到朱岩說這句話的第一時刻,謝嬤嬤就想到了內奸這個詞。她從來都不認同綰綰這種毫不隱瞞的做法,她從不相信誰是永遠忠誠的,如果真的出了事情,肯定是有人出賣。
綰綰聽了這話臉色也是不好,她沒有懷疑她的手下背叛她。雖然他們設計的糧鋪聯絡很是隱秘,連店鋪的夥計都不知道真正的東家是誰。但是風過留痕,隻要做了,隻有有心人用心查,肯定能夠發現其中的不同,天下本就沒有毫無破綻的事。不過綰綰一直以為被人注意上會是好幾年以後的事情,那時候她的根基早已經牢固,即使被人知道了也沒有關係。天下逐鹿之時,有著豐盈糧草和高產種子以及優良種植方法的她,隻會被人爭相拉攏,而不是被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