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將軍,雍城的局勢如何。我來的路上倒是見到了不少從雍城逃難的百姓,他們似乎都是拖家帶口的,開始我見到的時候還以為雍城已經城破,把我都嚇得不輕。一問之下才知道雍城還好好的,他們離開雍城的路上雖然也發現了外族的騎兵蹤跡,但那些人卻沒有遇到任何的劫掠,他們都打趣說是因為他們太窮,外族連搶都不想搶他們。”
“外族殺戮搶掠成性,這些人雖然沒有什麼財物,但奴隸也是一筆收入。而且他們都是手足寸鐵的普通百姓,那段路又沒有軍隊護送,搶了這些人非常簡單。可是如此他們都沒有動手搶劫,讓人不得不懷疑外族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為此我來的路上特意讓護衛們主意了一下,流民隊伍的周圍的確有外族騎兵的影子,但是他們似乎沒有想動手的意思,反而有保護百姓安全的感覺。鳳尋就看到那些騎兵將想靠近百姓的狼群趕走了。外族騎兵的反常太詭異了,他們感覺就像在放牧,雍城的百姓就是他們的羊群,他們暗中保護羊群的安全,卻不知最後想向羊群索取什麼。”
“你是說雍城百姓離開雍城後,沿途保護他們安全的是外族騎兵?”風越銘也覺得難以置信。
“嗯,鳳尋說從我們出了離雍城最近的那座城後,就能夠看到外族騎兵的身影。開始並不多,後來越來越多,可是越靠近雍城騎兵有慢慢減少。或許就是因為這樣雍城才沒有發現城外無數的騎兵。”
風越銘陷入了沉思,他現在也不知道圖狼族那個三王爺想做什麼了。對雍城圍而不攻,說是想困死雍城,但他們又不限製雍城的人出去,更不限製外麵的人送來糧草和兵馬。雍城外麵的營地也是悄悄地,感覺就像沒有人一般。雍城現在完全處在圖狼族的隱形包圍下,似乎是一座看上去暢通無阻的孤城,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對了,風越銘突然想起雍城像什麼了,雍城就像一個誘餌,誘惑遼州軍將精力放在雍城。
如果草原上的幾個種族聯合起來,每個族群都有負責攻打的趙國邊城,圖狼族在這邊隻用做出一副進攻的樣子牽製住雍城,也就牽製住遼州很大一部分兵力和糧草,讓其他部落在其他邊城能夠更好的獲利。而如果遼州軍壯士斷腕放棄雍城,圖狼族就能不費一兵一卒,如摘桃子一般簡單取得雍城。到那時雍城及其周邊的城鎮就是圖狼族的地盤,雍城的百姓也是圖狼族的奴隸,保護他們未來的財產圖狼族的騎兵當然願意。
圖狼族不過就是派遣他們的人做出一副大軍壓境的樣子守在雍城的外麵,卻可以進了攻退可守,還不付出慘重的代價,這樣一石三鳥的好計策,讓風越銘這個對手都感歎圖狼族金柞台三王爺的好計謀。
可是,風越銘即使想清楚金柞台的計謀也沒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圍在雍城外麵的圖狼軍隊並不是虛張聲勢,他們是真正的圖狼族精銳,而且拒探聽的消息,金柞台帶著後續的三萬人正在來的路上,圖狼族是真的對雍城有了覬覦之心,並不是像從前那般隻是小打小鬧,走走過場。風越銘和金柞台隻交過一次手,那人根本不像頭腦簡單的草原民族,完全就是朝廷上那些老奸巨猾的政客,多疑謹慎,狡猾如狐狸。讓金柞台在雍城邊走走過場,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就回去,這話風越銘都不相信。
城主府中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人,風越銘並沒有隱瞞他對圖狼族用意的猜測。大家都是聰明人,都明白這其中的權衡,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條是和圖狼軍隊正麵對上,絕不放棄雍城。可是雍城的弊端突出,耗費大量人力和物力能不能保住雍城,保下雍城後還有沒有意義,這是一個未知數。
第二條路是放棄雍城,不再雍城上耗費物資,全力增援其他四座邊城,不讓其他外族有機可乘。這是一個悲涼的選擇,但誰也不知道圖狼族拿到雍城後會不會繼續繼續揮師南下,金柞台屯兵八萬於雍城,說他的胃口隻有雍城連城裏三歲的小孩都不相信。失了雍城,就是千裏之堤出了一條縫,遼州軍肯定士氣受損,整個草原邊境的戰況堪憂。
兩條路擺在大家麵前,一時間大家都不願意選擇,因為不論是哪一條都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