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綰綰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在互市遇到了草原貴族青年。
“怎麼,謝先生見過這位耶律王子?”風越銘問道。
“我在互市的時候見到過一位自稱耶律的草原貴族,他的身邊陪同不少東拓部落的人,很是恭敬,那人在東拓部落的地位肯定很高。”綰綰說道。
“估計就是那位。”風越銘回憶起自己見過的耶律王子,稱讚道,“那位王子殿下是一個有眼光的人,現在的他少了一份穩重,但他的見識和魄力可以遇見多年以後這絕對是一位有做為的部落首領。”風越銘有些感歎,“這些年草原出了不少俊傑,讓草原各族都發展迅速,對中原的威脅就更大了。”
綰綰笑道:“風將軍過慮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草原出了金柞台和圖狼騎兵,中原不也有風將軍和驍勇善戰的風家軍嗎?這個時代是不好的時代,戰亂紛飛,百姓流離失所,國將不國,廟堂禮教崩塌;但是這又是一個絕好的時代,無數機會擺在麵上,英雄豪傑輩出,亂世出梟雄,新的盛世的開端。在這個時代,端就看你願意做亂世的英雄還是亂世的梟雄。”
綰綰看著風越銘,言語中是少有地蠱惑:“將軍是想做現在人稱讚的英雄,還是書寫史書的梟雄呢?”
房間中的人安靜了,大家都將目光轉移到風越銘身上。綰綰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而每個人心中也有自己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
“如果我說我都想呢?”風越銘眼神一閃,意有所指地說。
“那風將軍是準備做蓋世豪傑,這路可有些長?難得聽到有如此雄心偉誌,小女子在這裏願將軍‘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綰綰對著風越銘盈盈拜下,“天下太大,星辰為子,將軍有心,這手可要拿穩了。”
風越銘爽朗的一笑,似乎好不介意綰綰的諷刺,說道:“謝先生對天下英雄太沒有信心了。天下誘人,美人惑人,可指引英雄的還是他們的本心。不論他們為了什麼而取天下,唯心而已!我不求天下,隻求天下昌平!”
秦樺和衛爍滿臉崇拜的看著風越銘,完全就是兩個死忠腦殘粉。綰綰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暗罵風越銘就是聖父白蓮花。明明就說想做英雄又想做梟雄,就對天下有心思,可一轉頭又說“不求天下,隻求天下昌平”。我吐,這不是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嗎?明明就有爭天下的心思,又說自己無意天下,爭奪天下是為了天下的百姓,為了給百姓一個安定的天下……說了半天都是舍己為人,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哼,還不是借口,就是想做皇帝又想要好名聲的借口。
綰綰心中對風越銘完全是鄙視,覺得他就是想當皇帝又想要好名聲,就像他說的那樣想做天下人心中的英雄,也做天下人頭上的梟雄。可是綰綰卻是真的誤會風越銘了。風越銘根本沒有逐鹿中原的心思,他是真心隻為天下百姓安寧,可惜沒有人相信。風家在軍中的威望太盛,皇帝不相信風家沒有不臣之心,隻覺得風家擁兵自重準備取而代之,而事實上,風家的人隻是想做一個簡單的將軍,他們隻是喜歡打仗罷了。
綰綰不信風越銘沒有稱帝的心思,天元帝不信,朝廷不信,太多的人不信,然後人總是喜歡先下手為強,選擇對風家動手。風家無太多的權勢之心,但卻不是任人欺負的,當然是用雷霆手段回報那些對風家動手的人。如此,誤解就這樣產生了,為了自保,風家,風越銘不得不走上他們並不願意的那條路。
“風將軍心懷天下,讓我等佩服。”綰綰說道,“天下太亂,遲早需要重整,不論是誰都好,隻要對百姓好就必會得到百姓們的真心擁護。”
“謝先生高見。”風越銘說道,“不過現在說這些都不合時宜,我們現在首要麵對的問題是城外的圖狼族和金柞台的威脅。葉青的隊伍最快四天後到達雍城,在這四天中,我們一定要守住雍城,不能讓雍城城破。”
“將軍放心,我親自去城外布置,絕對讓雍城安然無恙。”徐大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