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柞台,圖狼族可汗的三子,因軍功被封為狼王,圖狼族最好榮譽的稱號。他的母親不過是圖狼可汗的一個女奴,可是金柞台卻憑借自己的本事,打敗有貴族血統的大王子和汗後所出的二王子,成功衛冕狼王,掌控圖狼族最精銳的黑狼軍,是圖狼族可汗和圖狼族貴族們都心悅誠服的下一任圖狼族可汗。
不論是按照草原的標準,還是中原的標準,金柞台長得都不出色,因為他既不好大魁梧,也不豐神俊秀,金柞台就是一個普通人的長相,平凡地扔到外族人中也找不出來的那種。但沒有一個人小瞧金柞台,因為他狠,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成年禮上,所有的王子都是用武器獵殺的狼群,而他則是赤手空拳咬死了頭狼。從那以後這個比狼還要凶狠的孩子就入了圖狼可汗的眼,圖狼族需要的不是狼崽子,而是能殺死頭狼的另一隻頭狼。
圖狼可汗沒有看走眼,金柞台就是一隻頭狼,他手下的惡狼衛殘忍凶狠、百戰百勝,能止小兒夜哭,凶名傳遍草原,更讓圖狼族在草原的霸主地位根本無人敢動搖。這些年圖狼族對雍城的態度,後麵也全是金柞台的主意。金柞台已經不滿足於讓圖狼族稱霸整個草原,他喜歡中原的書,中原的絲綢,中原的茶……
他希望什麼時候這些東西出產於圖狼族的領地上,讓圖狼族的百姓把它們當成平常而不是珍寶,能夠隨意揮霍。一個女奴的價格不過是一捧茶,他絕不允許他的母親那般廉價,隻值一把茶葉——這是他親手殺他母親時候發的誓。
“狼王,王帳離雍城不到百裏。”惡狼衛回報道,“據雍城那邊的斥候傳來的消息,風越銘也在雍城,他已經發現我們沿途押送那些百姓的騎兵。風越銘對雍城很重視,已經派遣人員出城求緣。我們按照狼王的吩咐,隻是守在城門外,無論中原人是進城還是出城,我們都沒有幹涉。”
“不過,這些日子,除了出城的人,進城的車馬卻比平時多了很多,而且那些車馬都是運送著東西進城的,出來的時候東西車上的東西就不見了。我們的人暗中查探過那些車上的貨物,有些是一些糧食,估計應該是送進雍城的糧草。而大多數是卻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泥疙瘩,看上去像什麼東西的果實,我們找了一個中原人問了,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謹慎起見,我們讓他們吃了,有些麻,似乎很難吃的樣子。”
金柞台感興趣地眯了眯眼,問道:“運進雍城的都是這些東西?”
惡狼衛回憶了一下,說:“進城的十車中有九車是這個東西。狼王,這是不是中原人準備的什麼新的武器,要不要我們去把它們破壞了?”
“你不是說那個東西可以入口嗎,吃了東西的人死了嗎?”
“沒死,就是說舌頭是木的,巫醫覺得那個東西應該有輕微的毒性,不過不致命。”
“那就由他們吧。”金柞台閉上眼,“雍城的困境不是那麼容易打破的,我倒是想看看被成為風家新一代戰神的風越銘會如何做。”
“可是狼王您不是說如果趙軍願意孤注一擲,集中全部的兵力打敗我們的圍攻就能解除困境嗎?那些部落的軍隊現在還沒有動靜,不也是在觀望,準備等我們出力後不費勁得到好處嗎?狼王您就是太仁慈,那些人才敢如此放肆。”估計也隻有惡狼衛的人才會說殺人不眨眼的金柞台仁慈,唉,個人崇拜要不得啊!
“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他們想利用我,我何嚐又不是在利用他們呢?”金柞台冷笑,“草原上的那些窩囊廢根本不值得我多看一眼,我那個二哥也是蠢的,他以為有汗後的錫特族的支持就能把我調離王城,然後取代我的位置。他在父汗心中的位置還不如渥薩摩夫人生的大哥,至少大哥是血統純正的圖狼族人。”
“哼,那個蠢貨,估計等我取得雍城後凱旋而歸就再也不會看到他和他的母親了吧。或許我還可以憑借此次的軍功向父汗求得那些錫特族奴隸,想到汗後將我母親全身烙上奴隸紋路的情景,我就想在汗後所有的族人身上試試。聽說錫特族的少女的歌喉被稱為草原夜鶯,當呻吟和尖叫從草原夜鶯的歌喉中發出,想想,就覺得,美妙!”金柞台魔性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邪妄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