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我,我不過是舉手之勞,最應該感謝的應該是那位湘嬪,沒她答應在宮中替代你,我們誰都沒有辦法把娘娘換出來。”綰綰看著那邊笑的開心的皇家小公主,現在叫風晴兒的姑娘,說,“其實也是娘娘心善的福報。要不是娘娘當年心善,保住了被打入冷宮的湘嬪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還在孩子生下來後悄悄送出了宮以風家女的名義養大,要不然湘嬪也不會願意幫忙。所以還是娘娘自己的福報。”
“說什麼福報不福報的。”風貴妃搖頭,“我當年哪裏想到了這些,不過是於心不忍罷了。最後攜恩以報,倒是小人行徑。雖然湘嬪根本沒有想過要離開皇宮,但讓她代我暴斃,卻是我對不起她。所以對湘嬪最上心的晴兒,我也願意多多關心一些,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一些。唉,不過是我內心的虛偽在自欺欺人罷了。”
“娘娘何必說這些,要不是您,晴兒小姐估計早就在冷宮中沒了性命,湘嬪也早就死了。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湘嬪本就病入膏肓,用自己的命換來女兒的一聲安寧,她從來都不後悔。”綰綰說的很冷漠,但何嚐又不是事實呢。湘嬪用她的殘命換去風家對風晴兒的一世照撫,還償還了風貴妃這些年的照顧,博得了風家的對風晴兒的憐惜,在湘嬪看來未嚐不是一個合算的買賣。
綰綰說的潛台詞風貴妃也明白,不過就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但麵對那個相處了幾個月的小丫頭,風貴妃卻不能心硬地把她當成交易來看待。或許是因為在那個勾心鬥角的皇宮中待久了,對難得的純真總是格外在意。
綰綰看出了風貴妃的心思,卻沒有說破,而是說道:“娘娘已經離開了那裏,就不要再想從前的事情了。娘娘現在是風家一位出嫁後孀居的遠房姑奶奶,借著名義名義照顧風家的小輩倒也可以,如果娘娘喜歡認風晴兒做義女也是可以的。用這個做掩飾,不會有人懷疑,也能讓娘娘安心,娘娘覺得如何?”
風貴妃有些意動,卻沒有馬上答應,反而說道:“山長還是不要叫我娘娘了,我現在可不是什麼娘娘,不過是風家孀居的姑奶奶罷了。我以後就是女院的武學先生,山長還是叫我風紅纓吧,這是我的閨名,也是多年沒有人提起了。我以後就是書院的先生了,至於晴兒的事情,還是隨緣吧。這孩子是好孩子,既然都清淨地生活了這些年,還是不要被我打擾了平靜為好。”
綰綰點點頭,對尊重風貴妃,不,風紅纓的意見。“風夫人隨意就好,風夫人既然成了書院的先生,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後有什麼事情風夫人也不要見外,直接吩咐就好。風夫人的院子我給你安排在九華居士的旁邊,我覺得九華居士和風夫人應該有很多可以聊的東西,倒是能夠打發時間。夫人也不用擔心暴露身份,九華居士是一個穩妥人,有些事情她就是知道也不會多言的。不過,九華居士是李家人,平時或許有李家人過來拜訪,以防萬一,夫人還是閉著一些李家的人。”
“我省的,多謝山長!”
“夫人客氣了。書院的先生的事就是我書院的事,何況風將軍還承諾欠我一個大大的人情,能讓風將軍欠下人情,這樣的事情可是難得。”綰綰笑道。
“風家欠山長太多人情了……”
兩人正說著話,秋霜走過來稟告道:“莊主,魏世子在女院的外麵,說是要見魏家小姐。女院門口的那些護衛們已經給他說了書院的規矩,可是魏世子根本不聽。院長就讓人找莊主去解決。”說到最後,秋霜有些吞吞吐吐。她可不敢把九華居士派來的嬤嬤說的話說出來,什麼“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就不要在女院門口鬧騰”,這不是故意給她家莊主找不自在嗎?
果然聽了秋霜的話綰綰就忍不住皺眉。對魏暄,綰綰是真心不想多見麵,她一直還記得那次魏暄眼中的執著和勢在必得,這讓她很是不安。她對魏暄的印象不過在去年那次見麵,可明顯魏暄心中卻不是如此的,這其中的誤會綰綰不想追究,隻希望也沒有人願意追究。可是魏暄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這讓綰綰很是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