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三叔!四叔!二哥……”
風越銘進門的時候發現房間中有很多人,都是風家的男丁,就是不過十四歲的小七也乖巧的站在風四爺身後,一臉懵懂地看著房間中大人們。
“恩,小銘來了,坐吧!”風老太爺點點頭,指著場中他左手邊唯一留下的位置讓風越銘坐下。這個位置是場上除了風老太爺位置外最尊貴的位置,讓風越銘坐這裏,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所以風越銘忍不住一愣。
“愣在那裏幹嘛,過來坐吧!”風老太爺瞪了一眼風越銘,“你是風家的少主,不坐在這裏,你想坐在那裏?以前在京城,我們要防著天元帝,而且風家嫡支也難得聚在一起,也就沒有在意這個尊卑的問題。現在我風家既然離開了京城,也成了逐鹿天下的一員,那麼為了不讓以後出現什麼血脈相殘的事情,有些規矩還是要先說好才行!”
風老太爺看著房間中的風家人,眼睛渾濁,眼神銳利,似乎在風老太爺眼中他們的任何秘密都無處遁影,讓所有被風老太爺視線掃中的人都忍不住挺直了背,讓自己看起來問心無愧,生怕被風老太爺怪罪。
“我不管你們現在想什麼,以後想什麼,你們身邊的那些人有什麼算計都不能對自己人使出來。”風老太爺說話很慢,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警告意味十足,“從當年你們讓小銘坐上少主之位時,就意味著你們放棄了繼承風家當家人的權利。這些年風家的危險和困難都是小銘一個人擔著,現在好一些就有人眼紅,真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風老太爺臉色凶狠地掃過在場風家人的身上,他說的那種人,在場的人身邊都有。風老太爺年紀大了,本來不願意說這些傷感家族團結的話,但是他知道他如果不說,不先立下來規矩,總有一天在有些人的挑撥下會磨滅了親人之間的感情。沒了感情,風家也就散了,散了的風家又如何能讓人忌憚呢?
房間中沒有人說話,包括風越銘。風家軍完全被風越銘掌控,下麵有什麼風吹草動,風越銘比風老太爺還要先知道。這些日子,天下局勢明滅,風越銘知道他的叔叔和兄弟們動了其他心思,不是針對他的,隻是有了想讓風家參與這個亂局的野心。可是風越銘不想插手的態度擺在哪裏,讓他們沒有辦法實現野心,連帶對風越銘就有些不滿了。其實,說起來,還是天下那張椅子在作怪。
所以明知道魏暄是在挑撥,風越銘依舊入套,就是因為魏暄的話很現實,現實到就是風家現在的現狀。風越銘的確是風家的少主,但風家人從來沒有認真過,習慣了兄友弟恭,反而忘了尊卑長幼。可是,認真說起來,風老太爺已經多年未管事,自從風越銘成為風將軍後,風家的大小事務都是風越銘在過問,可是似乎風家人總是下意識的忽略風越銘少主的地位,甚至連“少主”都不稱呼……
風越銘低頭喝茶,掩住眼神中的冷芒。如果他的叔叔和兄弟們真的是因為有心風家少主之位才如此作為,風越銘的眼神冷,心更冷。風越銘暗想,或許他應該考慮一下魏暄的提議,畢竟誰都不能容忍忘恩負義之輩。
“我今天讓你們來,就是明確風越銘的少主地位!以前是因為我一直龜縮在京城,有些事情不能明目張膽,如此才讓小銘受了委屈。現在當著大家的麵,我想把規矩定好,規律就是規矩,任何事都不能亂了規矩。”
“以後稱呼風越銘就是‘少主’,不能再叫錯了,你們兩個做長輩的尤其要以身作則。”風老太爺尤其地點名風三爺和風四爺,“還有女眷們!你們也回去好好教導。我不希望再聽到其他的稱呼,明白嗎?”
“是,家主!少主!”風家男丁相互看了看,恭敬地回答。
他們知道自家父親/爺爺肯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才發這樣的脾氣,而且那些風言風語還可能和他們有關聯,想到這裏,他們都有些尷尬。他們可沒有個風越銘搶未來家主之位的意思,畢竟這些年風越銘為風家做的事情他們也是看在眼中,對風越銘他們是認同和稱讚的。雖然對風越銘讓風家固守遼州的決定不滿,他們也沒有想過取而代之,最多就是發發牢騷,或者找風老太爺說說,其他任何事情都是無稽之談。
“家主說的對,有些規矩還是立起來比較好,免得有些不長眼的認不清人。”風四爺點頭,說道,“少主是風家多年前就確定的未來家主,這事事不會改變的。家主放心,我們以後肯定注意言語,不會再讓外人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