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魏家的事情,謝辛寰和綰綰又談了其他的事情,後來忍不住又說起了遠在萬泉城的謝家老爺和謝家夫人。
“爹和娘年前不是寫信說要回來過年嗎,怎麼後來又說不回來了?”對謝家老爺和夫人的突然出爾反爾,綰綰很是奇怪。
對於這事,謝辛寰也不是很清楚,他去辛州的時候才夏天,那時候謝家二老也沒有說要回正陽的話。“我倒是沒有聽爹娘提起過,估計應該是那邊有什麼事情吧,要不然就憑母親那成天對你和寶兒他們的念叨,這次肯定回來了。而且現在天下早就不是朝廷的地盤,他們就是回來也就是找一個說的服人的理由就行,也不用擔心連累誰。”
“恩,估計是真的有事吧。”綰綰想到平時謝家二老送回來的大包小包東西,也覺得他們肯定是有事耽擱了,完全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南海王的其他算計。
“哥哥這次什麼時候啟程?”
“二月過後吧,恩,辛州那邊這時候也沒有太多的事情,到是不急。”謝辛寰想了想說道。
“恩,這樣的話,哥哥要不要在書院辦一次講學?”綰綰笑著提議,“書院的學生知道你是我的兄長,到是一直很期待你來書院辦一次講學,哥哥覺得如何?”
能被讀書人追捧,能辦講學,對謝辛寰這種文人來說是非常吸引人的事情。綰綰的提議讓謝辛寰很心動,可是考慮到辛州那邊的事務,謝辛寰又有些猶豫。“我最遲三月初就要趕去辛州青原,所以……妹妹的好意我心領了。”
“哥哥是最遲三月初趕去青原嗎?”綰綰想了想說道,“青原離正陽到是不算遠,做我商隊的快船不過是四天的路程。我準備在三月三辦一場講學會,邀請合適的人來為書院的學生講學,哥哥參見完講學就可以直接搭乘商隊的快船前往青原。哥哥如果覺得可行,這事情倒也簡單。”
“講學會?”謝辛寰來了興趣,“不知妹妹準備請那些名士過來講學呢?”
“講學會準備七天,每個學院的督學肯定是要講學的,然後就是師傅和九華居士,還有哥哥。另外我還請了政學和民學的兩位大師,還有就是天海書院的韋山長和徐嫻夫人,那天估計李家的家主也會到,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上去講學了。有這些人在,這次講學倒是沒有墜了書院的名聲。”
綰綰說的這些人,除了書院幾個選修學院的督學,其他人謝辛寰都是耳熟能詳之輩,在一定的領域都是讓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前輩。想到綰綰竟然安排自己和這些前輩一起講學,謝辛寰有是激動有是擔心,心情很是忐忑。
“妹妹讓哥哥和這些前輩一起講學,這會不會有一些……”
綰綰一愣,抬頭看著謝辛寰一臉擔心忐忑的眼神,心中一動就明白謝辛寰擔心的原因了。她到是忘了謝辛寰不是現代那種一看到機會就費盡心思往上爬的現代人,謝辛寰更加謙虛好學,也更加尊師重道、尊重前輩。不過在綰綰的眼中,謝辛寰的本事完全可以為學生們講學,不講其他的,就講如何治理一方吏治,這個就能讓未來有心仕途的學生們受益匪淺,甚至比那些講“無為”的大家好得多。
“哥哥,你怎麼能夠懷疑自己的才華呢?”綰綰知道謝辛寰缺什麼,就給他補什麼,“在哥哥看來,什麼樣的人才能成為講學的人呢,那些自成一派隱居山野的大家,那些清靜無為的學者?不不不,這些都不是我想讓我的學生學到的東西。”
“我的書院開在亂世,求得是抱住文化的傳承,求得是讓我的學生在這亂世中學到一些安身立命的本錢,而不是讓他們無為,讓他們任人宰割。大家都無為,都任人宰割,都逆來順受,又怎麼還會有血性,又怎麼阻止外族的侵犯,怎麼改朝換代創建一個新的時代呢?所以,我請的人,他們的學說都是實用的,都是能讓學生們保命的東西。”
“我覺得哥哥做講者,可以給學生們講一講你在治理辛州時候事情,講一講如何做一個好官,做一個能吏。也可以講一講辛州百姓慘狀,講一講那些軍人的勇猛……什麼都可以講,讓他們通過你的述論看到外麵不同的世界。”
謝辛寰有些懷疑的看著綰綰,他突然覺得綰綰創辦這所學校的目的並不單純,畢竟他以前學習的李氏家學並沒有天麓書院那些奇怪的規矩,天麓書院似乎更加注重實踐中需要的知識。而且謝辛寰發現,書院在對待男女學生的教育問題上是一樣的,在書院男女學生的成績是一起排名的,沒有男女學生的區別,有的隻是學問和才能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