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魏暄將軟榻上的被褥隨意的扔在喜床裏麵。一會兒進來的肯定有王妃賜下來的侍女,為免不必要的麻煩,有些事情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魏暄將被褥放在床上的時候,綰綰就醒了。睜開眼看著魏暄正無聲地對自己說“王妃”,綰綰立即就明白怎麼回事,點點頭,算是默認魏暄的舉動。
侍女們魚貫而進,請示魏暄和綰綰可以梳洗了,要不然趕不上給長輩敬茶。
魏暄被王妃給的兩個侍女金桂、金蓮去隔間梳洗,綰綰則被春風她們伺候著穿戴,兩人互不幹涉,很快就收拾停當,帶著人,浩浩蕩蕩往王爺和王妃所在的正院而去。
魏贛和王妃雖然有些不滿這門親事,但這親事已經是定局,他們也不想做這事後的惡人,對綰綰的敬茶,雖然不熱情但也沒有故意為難。至於在場的其他魏家人,他們都不是傻子,明知道綰綰的本事和她背後站的是魏暄,他們除非吃飽了撐著,否則根本不會腦殘地去找綰綰麻煩。
如此平靜和諧的敬茶讓綰綰和她的丫鬟們都有些不習慣,她們都準備好了麵對各方刁難,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和諧一片,甚至王妃還當場表示以後綰綰就跟著魏暄做大事就好,就住在世子府,不用每天忙著來給她請安——綰綰覺得這是好事,可不認為這個王妃不想見她的表現,何況王妃不想見她,她也沒有多想每天早上都見到王妃。如何“和諧”的一家,讓綰綰所有設想應對刁難的計策好無用武之地,真是!人幹事!
不過早上敬茶也不是全部和諧,比如綰綰並沒有看到寶兒。所以,一回房間,支走了丫鬟們,綰綰就問了起來。
“世子,不知寶兒去哪裏了,我怎麼今天沒有見到他呢?”
“寶兒這些日子和外公一起,由外公親自教導武藝。而且,寶兒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擔心寶兒說出什麼話,所以今天沒有讓寶兒過來。”
“嗯,不過我也是很久沒有見寶兒的,穆老前輩年紀也大了,帶孩子也是辛苦,寶兒從小跟著我長大,一時離開我太久,他也不會習慣的。”
魏暄麵上不顯,心中卻忍不住泛白眼。他可一點不想見到那個和他八字一點都不對付的孩子,在船上那孩子就是故意和他作對,完全不像他親生的。
“寶兒估計要過些日子才能過來見先生。”魏暄說道,“父王準備在過年的時候把寶兒的名字寫進族譜,這些日子應該會訓練寶兒在那天的禮儀。而且,我們現在住在王府中,就隻有這一個院子,寶兒回來也不方便住。所以,還是等年後,我們搬回世子府,再把寶兒接回來吧。而且,以後寶兒不可能跟著我們,我們離開泉州,寶兒就隻能住到王府去,如此,現在還是讓寶兒和父王、母妃多培養培養一些感情,以後也更加好相處。”
綰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魏暄的話。
“既然我們已經成親,你還是不要叫我先生了,聽著怪怪的。而且,被外人聽到了也不好,徒生是非。”綰綰又說。
魏暄一愣,說道:“那……夫人,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以後我們還是注意一點。”
“那夫人以後還是不要叫我世子了,要不,叫夫君”魏暄試探地說。
綰綰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
第一次在泉州過年,綰綰和她的丫鬟們很是興奮,換做在正陽,她們肯定早就駕車出遊,體驗新年的熱鬧氣氛。可惜,現在是在萬泉城,不是正陽。作為剛剛嫁進門的新媳婦兒,綰綰想要任性妄為,估計現在是不可能的,或許可以和魏暄商量一番?
過年的時候,寶兒正式入了魏家的族譜,成為魏家長房嫡長孫,名字改為了魏長庚。兜兜轉轉,寶兒最終還是沒有姓謝,讓綰綰很是遺憾。在這個時空,她始終還是沒有留下冠有她姓氏的子孫,誰叫華國幾千年來都是子女跟著父親姓呢。
還沒有過元宵,欽州那邊就鬧了起來。欽州郡守勾結郡指揮使,背後還有東陵王撐腰。欽州郡守和郡指揮使糾結了五萬大軍,目標直指欽州東南邊的勢力。因為是突然用兵,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過年的喜慶中,完全沒有想到會突然大軍壓境。一個是有心算計,一個是毫不知情,欽州郡守和郡指揮使的軍隊如入無人之境,等瀚海城反應過來的時候,最邊緣的幾座縣城就已經落入聯軍的手中。而等魏暄和綰綰接到消息的時候,聯軍以許江為界,北邊的地界都落到了聯軍之手。而正陽,離許江不過一個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