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給綰綰用了一些安神的粥,再給綰綰被騎馬磨破的大腿上了一些藥,然後就被魏暄趕出了房間。秋霜想反對,卻發現自己毫無辦法。一是魏暄是綰綰名正言順的夫君,拜過堂的那種。二是魏暄武功太好,秋霜認識的人中估計就隻有鳳尋能和魏暄鬥一場,可惜他現在並不在這裏。想到莊主平日的吩咐,秋霜躺在床上有些心神不寧。
“睡吧,別胡思亂想了。莊主是世子夫人,少莊主是世子的嫡長子,莊主的心思如何不知道,但是世人早就有了自己的評說。而且,成親後,世子和莊主不是一直住在一個房間嗎,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冬雪翻了一個身,“好好睡覺,接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好休息呢。”
被冬雪這樣一說,秋霜覺得也是。他們本來就是夫妻,住在一起有什麼不對,不住在一起才不正常呢。
送走秋霜,魏暄很快點了有些迷糊的綰綰的昏睡穴,讓綰綰睡的更加舒服一點。懷抱著綰綰,輕輕在紅唇上一吻,魏暄一夜好眠。
因為趕路,天剛剛亮,魏暄一行人就給客棧掌櫃一家留下五兩銀子,帶走了兩床被褥,又出發了。被褥是青翼買的,有備無患,準備下次如果又遇到家中沒有被子的住所,能夠用這個東西應急一下。兩床舊被子五兩銀子,掌櫃一家高興地很,當然沒有拒絕,還熱情地給送上了不少幹糧,算是謝禮。
大家走的太早,那時候綰綰根本沒有醒。第一次騎馬做這樣強度的長途跋涉,綰綰不僅兩腿之間被磨破了皮,還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被顛散了架,全身都疼的不行。所以等累極了的綰綰清醒的時候,他們的馬隊早就不知道張鎮多少路了。
綰綰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的坐姿似乎不對,並不是昨天那樣跨坐在馬上的,而是斜斜地坐在馬鞍上,腰上則是魏暄強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把自己鎖在他的懷中,臉頰下正是魏暄“碰碰”直跳的心髒。如此姿勢讓綰綰忍不住有些害羞,扭了扭,準備換一個姿勢。
“別動,小心摔下馬。”魏暄突然在綰綰耳邊說話,炙熱的吐氣聲讓綰綰的耳尖忍不住紅了起來。當然,更是不敢動了。
魏暄早就發現綰綰醒了過來,本想第一時間說話,後來又忍住了。從魏暄居高臨下的角度,早就將懷中人的臉色變化盡收眼底。看到綰綰別扭的神色,魏暄忍不住就想逗一逗她,故意湊進綰綰的耳朵和她說話。可是真的看到綰綰的耳尖染上了嬌媚的紅暈,魏暄又忍不住心猿意馬,想嚐一嚐麵前這晶瑩剔透的紅玉……魏暄趕緊把自己心中這變態的想法打住,心中默念靜心咒,生怕綰綰發現他的不良心思。
魏暄說完後又突然安靜起來,讓綰綰忍不住擔心剛才是不是真的因為自己的無知舉動才讓魏暄破例說話。綰綰也知道自己堅持和魏暄一起回欽州的事情讓魏暄很生氣,從內心覺得魏暄現在估計還在對這件事生氣,否則也不會這樣冷言冷語。不怪綰綰亂想,在綰綰看來,如果一個注定是累贅的家夥強行要加入自己的團隊,綰綰可不會有什麼好心情和好臉色。所以,魏暄沒有發火,反而還處處照顧自己,這樣的胸襟讓綰綰很是佩服。
考慮到自己身體的問題,今天休息的時候,綰綰專門將秋霜叫來,讓她給自己開藥,就是那種能夠一直睡下去,保證不影響行程的藥。這個想法是綰綰在路上的時候想到的。騎馬實在太辛苦,綰綰覺得自己還是睡過去,不要感覺就好。雖然依舊是辛苦,但睡著了不就不知道嘛。
考慮到綰綰的身體,魏暄和秋霜都同意這個主意。所以,接下來一直到正陽的七天路程,綰綰都是窩在魏暄懷中睡覺的。秋霜開的藥有安眠和鎮痛並治療擦傷的用處,綰綰一路上都睡得很好,完全沒有什麼特別難受的地方。
不過就是有些辛苦抱著綰綰趕路的魏暄。畢竟綰綰清醒的時候還可以自己用力抱緊魏暄,不用魏暄分心照顧懷中的人。可是綰綰睡著後,就隻能靠魏暄一個人抱住綰綰,免得綰綰出事。雖然有些辛苦,魏暄卻是樂在其中。他完全拒絕了秋霜和冬雪要幫忙照顧綰綰的提議,全程一個人照顧綰綰。這一路雖然辛苦、疲憊,但魏暄心中卻很踏實和幸福——從來沒有那一刻綰綰會這樣乖巧地靠在他的懷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