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風險,他便也沒有獲勝的機會,他隻能用這種險中求勝的方法。
雖然他知道這成功的機率極低,可是除了此法,他實在也找不到別的辦法了,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他隻能完全的投入進去,能運用的方法都不能錯過。
封爺的招式越來越淩厲,他也不想再和陳誠糾纏下去,他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他的性命,不想在有什麼變化。
數十招後,陳誠已經顯得有些吃力了,封爺眼看就要使出殺招了,而陳誠的表情還是那樣的沉著,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雙手之上,在尋找著那稍縱即逝的機會。
一掌接一掌的向他攻來,他完全沒有了抵抗力,他雖然還在靠意誌力控製著大腦,可他的身體卻已經出賣了他,眼看他就要力竭了,封爺自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他的雙掌已經舉起,而這一次,他算準了位置,也算準了他的下一招。
這一掌終於擊了下去,和他所設想的完全一樣,可是當那一掌擊中陳誠的時候,他的臉色也變了,陳誠的手離他隻有幾毫米,而那真氣如一把利箭一樣向他刺來,他完全沒有辦法躲避,而同時,他手上的力道卻也不能減弱,否則不僅傷不了他,還會讓他有機會繼續攻出來。
二人同時中掌了,可封爺稍一提真氣,便露出了笑容,“你小子確是聰明,以為用這一掌便可以亂中取勝,可是你忘了,我早就練成了穴位大移之法,身上各處已經沒有要害,若是換成別人,你恐怕已經偷襲得手了!”。
陳誠臉色一變,他當然知道封爺有移穴之功,可是在二人如此激烈相鬥的時候,他又是如何運用的呢?
他不相信他真的能夠躲過他處心積慮這麼久所攻下來的這一掌,那一掌的勁道極大,就算是封爺受了此掌,也定會受重傷,可他的表情看上去和常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而他的情形就不一樣了,他體內的經脈已經完全被震碎,也就是說,若沒有人及時救治,半個時辰之內,他必死無疑!若在這個時候,封爺再上前哪怕隻輕輕的踢他一腳,他也會立時斃命,他不敢說話,生怕一說話,那最後一口氣便會泄掉。
他閉上了眼睛,他想像不到為什麼會這樣,他已經算得很準確了,封爺這一掌的方向、力道,他都猜得不差分毫,這百分之一的機會終於讓他等到了,他自問已經盡了全力,可是為什麼封爺沒有被擊倒呢?如果當時擊中了他,自己也不會受此重傷,現在活著的應該是他!
封爺輕聲咳嗽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當世已經沒有人能夠救得活你,我也不想再出手了,你半個時辰以後定會喪命,在這段時間裏,你就好好想想這一生吧,怪不得老夫了,告辭!”。
他說完身子輕輕一縱,轉眼便消失了,而陳誠依然不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已經盡了全力,那一掌為何沒有傷到封爺呢?
這是一個讓他死不瞑目的問題,他不願再想,把眼睛閉上以後,他的身體越來越重,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他的生命已經處在最後的階段了。
就要告別這個世界了,他心裏還有著許多的事情沒有去做,他不想就這樣離開,他對這個世界還有著太多的依戀。
他慢慢閉上了眼睛,就算現在有人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他全身經脈已斷,已經回天無力了,他隻期待下一世的時候,能夠多活幾歲了。
他的眼角慢慢滲出了淚水,封爺為何不取了他性命呢?要這樣折辱於他,他現在連自盡的力氣也沒有了,隻能這樣靜靜的躺著等死,現在就算是一個小孩走過來,也能輕輕一腳將他踢死!
一條野狗衝過來,碰他一下,他也會立是斃命,可是痛苦的是他的大腦現在卻變得異常的清醒,甚至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都能意識到身邊的一切。
那清風吹過的聲音,那遠處的喧嘩聲,那樹葉的晃動聲,這些帶有生命的聲音,在這個時候聽起來是那樣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