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繞開話題。”
劉思怡冷冷審視著蘇煦的眼睛，道：“蘇煦，別吊我胃口了，你開個價吧！”
吊你胃口？開個價？
蘇煦一聽這話，就感覺有點怪怪的……
“這話又從何說起啊……”
蘇煦耐心解釋道：“這年頭，各行各業都講究一個從業資格。就拿教功夫來說，任何一個人想要開館收徒，都必須到相關部門辦理好相關手續，否則——他就是在非法盈利。當今這世道，不像以前了，社會很現實——我隻是一個私人保鏢而已，亂收徒弟的話，是會惹麻煩的……”
“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你收徒了呢？”
顯然，劉思怡對於蘇煦的這個借口並不買賬。
“嗯……習武，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想瞞天過海，那是不可能的。”
蘇煦微一沉吟，道：“一旦你的功夫上了身，那麼你在潛移默化之中的轉變，你身邊的人都可以輕易發現……”
“那太簡單了，我報個瑜伽培訓班，我就說我練瑜伽練的唄。”
劉思怡滿不在乎道：“還有什麼理由，你繼續說，我繼續反駁。”
“你那……隻能騙騙傻子。你老爸，他是不可能察覺不到你在練武的。”
蘇煦輕聲道。
“哼……他才不會在意我呢。”
劉思怡不以為然。
“不，他肯定會在意，並且，說不定還會介意。”
蘇煦緩緩搖了搖頭，道：“所以說，我這邊雖然也存在一些需要糾結一下的地方，但問題都不大，最關鍵的——還是你爸對此事的態度。假如他不讚成你跟我學武，那麼就一切免談。”
“哎呀，你怎麼這麼膽小怕事啊？”
劉思怡生氣的嘟起了小嘴：“之前幾次，我看你的表現，你不像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啊！”
“這不叫婆婆媽媽，這叫有原則。”
蘇煦聳了聳肩膀，道：“你目前未滿十八歲，在許多事情上，你都應該考慮一下你監護人的意見。這麼說吧，假如你現在是大學生，有自理能力了，你想跟我學功夫，那我就不會這麼婆婆媽媽了……”
劉思怡不耐煩地打斷了蘇煦的話，問道：“對了，你剛才說你這邊也存在一些需要糾結一下的地方，指的是什麼？”
“哦，這個說起來很簡單。”
蘇煦輕聲道：“兩個字——動機。”
“動機……”劉思怡怔了怔，
“別跟我扯什麼強身健體、益壽延年、懲惡揚善、鋤強扶弱、替天行道等等之類的就行了，既然你想拜我為師，就必須告訴我，你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你為什麼想學功夫？”
蘇煦擺正了坐姿，慢條斯理道：“隻有知道了你的真實動機，我才能知道你在習武這條道路上，究竟能夠走多遠，以及……你值不值得我親自教。”
“習武的動機，跟習武者能不能堅持下去，兩者有很直接的關係麼？”
劉思怡微微蹙眉道：“無論動機是怎樣的，隻要有恒心，有大毅力，日複一日的堅持下去，不就可以取得成就了麼？”
“這，正是世人們對武學的最大誤解。”
蘇煦緩緩搖頭道：“人們總以為，想要實現某種目標，隻需要肯吃苦，對自己狠得下心來，再加上長此以往的堅持不懈就行了，其實——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