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郵輪是什麼，航空母艦？”
蘇煦抬眼問道。
“它同時也是一艘賭船。”
薑南鴿平淡道。
“我知道啊。”
蘇煦表示並未覺得驚訝。
“你又知道？”
薑南鴿漸漸揚起眉梢。
“看船旗有點蹊蹺，然後試探了一下，這艘郵輪到公海之後，的確是會開賭的。”
蘇煦淡然道：“然而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有利益驅動，就會有仇恨產生。”
薑南鴿心平氣和道：“這裏有人一夜之間暴富，也有人分分鍾輸得傾家蕩產，你是沒經曆過輸急眼了的情況，那種心情……真的是很可能出人命的。”
“可能出人命的情況，多的是。假如賭船容易出事，別的航運公司也有賭船業務，為何他們都沒出事，就萊斯利的船發生了乘客失蹤事件呢？”
蘇煦不以為然道：“當然，如果從動機的角度著手，不排除這種誘因存在的可能性，隻不過……在警方的調查報告中並沒有提到三名失蹤者有在船上賭過錢。”
“沒提到，並不代表沒有，調查報告也沒提到他們每天的吃喝拉撒呢，難道他們就一直沒有吃喝拉撒麼？”
薑南鴿對蘇煦的輕率嗤之以鼻。
蘇煦忽而看向薑南鴿：“把你的看法具體說說，我參考參考。”
“我沒什麼看法。”
薑南鴿搖頭道：“不過據我的經驗，賭和毒兩個字，往往與人命相關聯。”
“你說得這麼空泛，讓我怎麼著手調查？”
蘇煦有點無語了。
“怎麼查，那是你的事，我想指出的是……難道你沒有發現，那些女士，甚至還有薑南鴿，他們都有些古怪？”
薑南鴿壓低聲音道。
“那個層麵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古怪的，不古怪，反而就奇怪了……”
蘇煦輕描淡寫道：“薑導，你之所以會起疑，隻因為他們日常的古怪，湊巧與這件詭異的案子碰撞在了一起而已。”
“好吧好吧，看來那些人的美人計還真的得逞了，施佳佳果真成功的影響了你的判斷力。”
薑南鴿譏諷道。
“名譽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對於名人而言，茲事體大，不能隨便懷疑別人啊。”
蘇煦輕歎道：“我不能因為毫無頭緒，就隨隨便便的憑空臆想，這不是科學的辦案方式。”
“那麼你們現在，采用的是何種科學的辦案方式呢？”
薑南鴿將“科學”二字咬得有點重。
“程實在查看監控記錄，我在重新對之前的乘客進行詢問。”
蘇煦道。
“監控？警方不是早就查過了麼？”
薑南鴿問道。
蘇煦解釋道：“程實查的，是失蹤前三天的所有記錄。”
“你狠……這艘郵輪上，少說也有幾百個監控點……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薑南鴿皺眉道：“撇開監控不說，上個月，這艘郵輪上的乘客有幾千人，而且還是來自不同國家的，你們這種笨辦法……未免過於異想天開了吧？”
蘇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順著圓窗望向窗外。
深夜的大海，一片灰暗，像是籠罩著層層不可名狀的陰霾。
“薑導，你何以對這個案子也有興趣？”
蘇煦忽然問道。
“廢話，這是個不錯的題材，而且還是個相當不錯的題材。”
薑南鴿吐出一個銀灰色的煙圈，笑道：“《泰坦尼克號》你總該看過吧？發生於豪華郵輪上的精彩故事，我也想拍。”
“很好。既然如此，破案對你來說，想必同樣很重要。”
蘇煦凝視著窗外的暗潮湧動，輕聲道：“薑導，繼續盯著那些人，假如你掌握到了充分的證據，我們是可以展開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