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到了第二日,從早到晚,吃喝住行,我依舊全心照料,並無二話,那漢子也仿佛麻木的接受著,也並不言語,隻顧享受,好像世間的一切都與其無關,我對他的好也理所應當一般。
晚上,漢子酒醉,回屋休息去了。我在屋內品茶,明天就要出發了,小倩坐在我身旁陪著,我不睡她是不會去睡的,悠悠的燭光映照在她絕美的麵龐,如畫中人一般令人陶醉。
我正意.淫,忽然有人敲門“乓乓乓”,這麼晚,是誰?小倩打開門,走進來一人,兀自是那漢子。
“兄台還未休息?來請坐”,我招呼漢子坐下,小倩也給他沏了杯茶。
“小兄弟”,那漢子喝了一大口茶,“謝謝你這兩天對我的照顧。”
“無妨,兄台客氣了,”我笑道。
“某也知道,天下沒有免費之食,不過說來慚愧,我也好久沒有像這幾日如此安穩自在,如今我殘廢如此,得此境遇,雖死無憾矣。”
“兄台言重了,吃喝而已,何談生死”。
“小兄弟,不瞞你說,若換做我殘廢之前,還有些氣力,但也能為小兄弟效力一二,可如今……”
“兄台不必多想,小弟也沒什麼念頭。”我答道。
那漢子想了想,好像鼓足勇氣說道“好了,小兄弟也不要瞞我了,有話直說吧,我也說過了,雖死無憾”,他頓了頓,“你是否惹了人命官司,需要人頂罪,如果是,我來!”說完,漢子長出一口氣。
“不不不,兄台誤會了!完全沒有任何事,之前說過,隻是兄台讓我想起某位故人,方才有了關照之心。”
其實,這位故人便是我現世的小叔。我從小就跟著小叔後屁股跑,小叔也是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就像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雖然他還沒結婚。天有不測風雲,在我上高中時,小叔一次下夜班回家,被一輛不知來曆的汽車撞倒,左腿被碾斷,找了肇事者好久也沒找到,因為沒撞死人,所以警察也沒太當回事,慢慢就不了了之,所以我就立誌當了個警察,誓管世間不平事!可是,小叔的腿再也好不起來了,每次去看小叔,我內心都難受的要命,看著每日形單影隻、一瘸一拐的小叔,心裏隻能默默的下決心日後待之如夫般孝敬!
於是,我就將以上雲雲,稍作加工,告訴了漢子。
漢子聽了,呆了呆,又道,“原來如此,小兄弟有個好叔叔,貴叔也有個好侄兒”,說完還不見外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當然”,我繼續道,“兄台雖境遇不堪,可眼神中時而流露出的毅然之氣也令人佩服”。
那漢子聽了我這句話,神情一亮,頃刻複又暗淡下去,苦笑著搖了搖頭。
“哦!”我突然想起了什麼,站起一拱手,“我對兄台一見如故,尚未通報姓名,在下逍遙允,這是書童小千(又在胡謅),還未請教兄台尊名。”
“小兄弟快不必如此,我本一殘廢之人,安敢受此禮遇!”那漢子連忙說道,“逍遙公子待人寬厚,儒雅仁義,頗有古賢之風範,與爾相識,乃我榮幸!”說完站起來,用那兩隻不太協調的手拱手道,“賤軀欒廷玉,給公子見禮!”
“你說什麼?!你是欒廷玉?!可是那人稱鐵棒欒廷玉?!”
哎呦喂有沒有點新意了,每次碰見個好漢就這樣!沒辦法,書中、遊戲中和現實中感覺太不一樣了,活生生的站在麵前,怎能不令人激揚澎湃!
“哦?小兄弟聽過在下?”欒廷玉道。
“何止聽過,簡直如雷貫耳!”我答道,“天下誰人不知鐵棒欒廷玉武藝高強,有萬夫不當之勇,乃一等一的英雄好漢!。”
“哈哈哈萬夫不當之勇?!好漢?!……”欒廷玉慘笑流淚,“看我這殘廢樣子,還敢言勇?!還不如死了好哈哈,砰砰砰……!”說完便捶打自己!
“欒兄不要這樣糟踐自己!”我攔住他,唉,我明白了,原來是生理的殘廢把一個如此響當當的好漢折磨成如此頹廢絕望。
“欒兄,小弟略知,昔日那梁山人馬攻打祝家莊,欒兄作為莊內槍棒教師助陣,可怎奈梁山賊勢甚眾,後來祝家莊被攻破,欒兄便不知去向,今日何故如此模樣??!!”
“小兄弟可知那梁山賊寇為何要攻打祝家莊?”欒廷玉道。
“傳言,是那祝家莊平日裏十分驕橫跋扈,又欺壓鄉裏,對莊內百姓壓榨嚴重,後又誣陷囚押了梁山的兄弟,故而梁山十分不忿,方率軍攻打,救自己的兄弟和當地百姓!”
“哼一派胡言!”欒廷玉氣道,“我祝家莊雖行事果敢雷厲,但隻對外,對於自己的百姓,雖不說愛護有加,大夥也是安居樂業,何談欺壓!!再說我等莊內之事,與他人何幹?!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梁山初立之時,確實做了幾件替天行道的大事,欒某也頗為佩服,甚至有了想入夥成事的想法,然而,後來欒某發覺,梁山行事逐漸有失偏頗,並越來越說是惡行昭彰也不為過,對山下過往商客殺人越貨,劫富殺貧,又在當地欺男霸女,惡行累累,欒某也是納悶異常。”
“哦?有這種事?”我心裏已然有底。
“不錯”,欒廷玉答道,“後來,有一日,那梁山宋江命一人名曰鼓上蚤時遷偷偷到我祝家莊,做說客邀我入夥,意圖憑我名號繼續壯大梁山威名,我因十分不滿梁山所為,就一口回絕了他,但畢竟並無交惡,也不想因為我給莊裏生事,就立刻讓他離開,未曾過多糾纏,誰知那廝竟未離去,夜間又偷偷潛入祝家公子未過門的妻子扈三娘的閨房意圖不軌,被扈三娘製住,也就被祝家莊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