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秦檜一說出“所以!韓將軍父子才危險了!”的話來。
韓常直接是大吃一驚。
“啊?!秦大人說什麼?!”
“在下說,韓將軍和令尊都危險了!”秦檜眼神眯了眯說道。
“這...這是從何說起?!”
韓常不怕死,可是好好地說的都是上京、中京戰事,怎麼突然說起自己危險了呢?!
“因為國主已經對韓將軍有了猜忌!”秦檜說道。
“額!”韓常一愣,倒是無法辯駁。
白天和剛才,他自己滿腹心事的原因,不就是因為這個麼?!
可是韓常依舊覺得那也隻是國主一時意氣,卻是還不承認的說道,“猜忌?!什麼猜忌?!”
“當然是對韓將軍忠心程度的猜忌!”
“不可能!”韓常吼道,“怎麼可能?!我韓常與父親對大金國可是忠心耿耿,從太祖阿骨打的時候就侍奉完顏氏!我的忠心哪裏需要猜忌和懷疑?!”
“沒錯沒錯!將軍說的沒錯!可是...”秦檜卻是幽幽的說道,“可是白日裏在大殿上,你不是已經領教過了麼?!”
“額?!”韓常一驚,還以為隻有他自己留心和多心了,原來秦檜也注意到了。
“若不是二殿下、三殿下和其他將軍為你開脫、岔開話題,你覺得國主會放過你?!”
“可是,國主並沒有我韓常不忠不孝的證據啊,後來也沒再追究什麼不是?!”韓常忐忑道。
“主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以來有多少忠臣良將是死於‘莫須有’的罪名下?!難道國主讓你死,還非得拿出個證據?!”秦檜一字一句的說道。
果然,這“莫須有”與秦檜注定是分不開的。
“不會的秦大人!不會的!我雖然是漢人,可是跟大宋毫無瓜葛,國主沒理由懷疑我!”韓常爭辯道。
“是啊!本來我們所有外人都不必擔心國主會有什麼猜忌和懷疑,頂多他們也就是宮闈內鬥罷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秦檜假裝歎了口氣道。
“不一樣?!怎麼不一樣?!”
“自從完顏兀魯長公主背叛之後,秦某感覺國主不再相信任何人了!”秦檜說道。
“額?!”韓常一驚,這件事自己當然知道。
“尤其是目前國主放棄上京,準備在此背水一戰,精神壓力更是巨大的情況下,難免看人有失偏頗啊!”
“可是!國主為何獨懷疑我?!就因為我們父子是漢人?!”
“是,也不是!”秦檜說道,“不光是你們父子,就連我,可能也不似最開始那樣被國主器重了!”
“秦大人你也...”
“恩!而二殿下、三殿下以及一眾完顏氏族,麵兒上雖然看不出,可是暗地裏必定也受到了國主的臉色。”
“既如此,大家都被懷疑和猜忌,為何就我們父子危險了?!”
“不不,不是你們父子,是秦某和你們父子,程度最深,首當其衝罷了!”
秦檜又看了看木愣愣的韓常,幽幽的來了句,“沒辦法,這就叫‘伴君如伴虎’啊!”
韓常聽了,愣愣的一屁股坐在城垛上,有些垂頭喪氣、心灰意冷的樣子,嘴裏卻是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我韓家一心為大金,為什麼,就因為我在殿上爭論了兩句麼?就因為南京析津府救援不利麼...”
秦檜就這樣看著韓常,過了一會兒卻是問道,“韓將軍,你就不問問秦某為何要與你們說這些麼?!”
韓常一愣,卻是站起來問道,“對啊!秦大人大晚上的為何要與韓某說這些?!”
“很簡答,想活命罷了!”秦檜說道。
“活命?!怎麼活命?!秦大人什麼意思?!”
秦檜眼神眯了眯,卻是環顧了下四周,小心翼翼的說道,“人不救我先自救,韓將軍沒聽過這個話?”
“自救?!怎麼自救?!”韓常一愣。
“不知韓將軍有沒有想過...離開大金國?”
“什麼?!離開大金國?!為什麼?!去哪?!”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活命啊!去轄葛斯、斡朗改,去倭國,甚至...”秦檜夜色中麵容陰險的說道,“回大宋。”
“回大宋?!回大宋做什麼?!”韓常一驚。
轄葛斯、斡朗改、倭國三個地方去不去不說,最後的大宋卻是令韓常驚駭。
“當然是效命逍遙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