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師傅
誰都不知道,李海跟端木虎驥和陳莎夕說了是些什麼,倒是他們居然會讓端木鐵睿這個病怏怏的人走出王府,走出京城,來到這個冷冰冰的天山腳下。好幾次,王琳琳問他,李海都沒有說,即使她再怎麼生氣,他都沒有說。於是,問的多了,王琳琳也就厭倦了,大家也就不再提起了。
天池南麵映襯著雄偉的博格達峰。登博格達峰,需要乘馬從天池西岸繞到湖的南端,溯大東溝而上。大東溝穀地和緩開闊,穀底和陰坡雲杉密布,陽坡上布滿了灌木叢。平坦的河岸邊,隆起的古冰磧壟上,山地向陽的緩坡上,牛羊成群,牧歌悠揚。
“好美啊!”王琳琳伸開雙臂,迎接著這清新的客氣,“真想一輩子留在這裏。”跑上前,挽著宇文玄霜的手臂,“玄霜,你一直都住在這裏嗎?”
“不是的。”宇文玄霜說道,“前幾年,師傅和師娘帶著我四處遊走,後來,師娘的病越來越嚴重,師傅說要靠天山雪蓮才可以保住師娘,所以,我有五年是住在這裏的。”
“哇!我好羨慕你啊。”王琳琳睜著大眼睛說道,“你很孝順你師傅和師娘哦!”
“我是師傅和師娘養大的,要不是有他們,六歲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她幽幽的說道。想起曾經的往事,一縷憂傷爬上心頭。
“不好意思啊,我好像犯錯誤了。”她伸伸舌頭,急忙將人交給端木鐵睿。
“我沒事。”她很樂觀,“再走幾步,就可以到了。”現在她迫切想看見師娘,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小屋耶!”遠遠的王琳琳就看見幾件茅草屋,“是不是哪裏啊?”
“是。”宇文玄霜加快腳步前往小屋,也忘記了自己帶了一些人回來。
看著熟悉的場景,熱淚不知不覺湧出來,宇文玄霜輕輕推開門,“師傅,我回來了。”
“是玄霜嗎?”裏麵傳來歐陽玄琛沙啞的聲音,“你回來了?”
“師傅。”宇文玄霜走進去,撲進他懷裏,“玄霜回來了,玄霜帶著幾個神醫回來了。”
“真的?”歐陽玄琛很激動,“人呢?”看見她後麵沒有人,以為是宇文玄霜的幻想,所以也沒有怪她,“你回來就好了。”
“不是的,師傅,我真的有帶人回來。他們一個是神醫‘鬼見愁’的師弟,一個是‘鬼見愁’的徒弟。”宇文玄霜這才想起自己將他們關在外麵,沒有邀請他們進來,於是走出去,不好意思的說道,“小王爺,李海神醫,琳琳姐,請進來吧。”
屋內,雖有些暗但還是依稀看見很幹淨,可想主人每天都在打掃,這是眾人進屋後的第一個發現。
“小王爺,麻煩您看看我師娘。”她將端木鐵睿拉到床邊,“求求您了。”宇文玄霜也沒有要介紹他們彼此認識,隻想著早些救醒自己的師娘。
“我答應你的事情就會做到。”端木鐵睿看看她,又看看床上的人,把著她的脈象。
“玄霜,他是……?”歐陽玄琛出聲問道。
“師傅,看我。”她拍拍自己的額頭,“這一位是逍王府的小王爺——端木鐵睿,他就是‘鬼見愁’的師弟,後麵那個男的是‘鬼見愁’的徒弟——李海和他指腹為婚的娘子——王琳琳。”
端木鐵睿走開後,對李海說道,“李海,你也來看看吧。”說完,他就出去了。
“小王爺。”看見他不言不語出去,宇文玄霜也跟著出去了,接著,歐陽玄琛也跟了出去。走到屋外,宇文玄霜才看見師傅的一頭青絲不知何時已經變成滿頭的銀絲,“師傅,你的頭發……?”
“無妨。”歐陽玄琛示意她不要說話,“小王爺,不知道內子的病……?”
“請您放心,我答應玄霜會救她,就一定會盡全力的。”端木鐵睿擰著眉,隻是事情似乎有些棘手。
“她……”李海也臉色沉重的出來了。
“怎麼樣?”端木鐵睿伸出手,兩個人在手心同時寫道:“肺癆”。
“不會的,不會的。”宇文玄霜撥浪鼓般搖頭,“不會,不會的。”她難以承受這樣的打擊。
“玄霜。”端木鐵睿抱住她,“你聽我說,可以治好的,隻是時間有些長。”
“不可能,我們那個時代都治不好,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急忙改口,“您能不能再去把把脈,說不定我師娘不是這樣的病?”肺癆,一個多麼可怕的字眼。
“丫頭,你要相信你們家主子。”李海無奈的看著她,“你放心,他會幫你治好你師娘的。”對於這個病,他不擅長。
“小王爺,求求您,一定要救會我師娘。”撲進他懷裏,放聲痛哭,“我不想師娘有事啊,我要她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