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後。

我坐在寫字桌前,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精神恍惚,腦海空白,痛到不能呼吸。

姐姐過來,鼓勵我:“小夥子把胸膛挺起來。”

我:“我們都沒有胸,挺個屁。”

姐姐出奇地沒有憤怒,一甩頭發說:“幫我下碗麵條去,人一忙就沒空胡思亂想。”

我垂頭喪氣:“吃什麼麵,用舌頭舔舔牙床好了。”

“啪啪。”我被連抽兩個耳光。

“好了好了,我去下麵我去下麵。”

忙活一會兒,把麵遞給她。姐姐笑嘻嘻地端著麵,看著我。

她吃了幾口,突然回到自己房間。

三年之後,我看到她的日記。

“弟弟下的麵裏,連鹽都沒有加,我想,如果不是非常非常難過,也就不會做出這麼難吃的麵。我也很難過。”

我突然嘴角有點兒鹹。

我想,如果這滴眼淚穿過時光,回到三年前,回到那個碗裏,姐姐一定不覺得麵很淡,那麼她就不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