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為愛努力(1 / 1)

“好希望她一直這樣抱著我,再也別鬆開,我寧願用一生的病痛換她此刻對我的溫柔。我會拚盡全力,為了讓你們可以愛我一點而努力。”

那天一晚經曆的種種,讓我明白了,即便是最親的人也可能隨時離你而去。這溫暖的港灣於我而言,就像飄搖在空中的風箏一般,隻有我拚命的緊緊攥在手裏,那根纖弱的線才不會斷掉。所以,小小的我就學會了察言觀色,學會了努力為了不想失去的東西而努力。而唯一不變的是,我對男生的連自己都分不清的討厭還是嫉妒的恨。

媽媽按照現在的說法,其實是個官二代。外公是個很睿智的男人,看過也經曆過很多,涉世很深的他反而有了顆淡然的心。而外婆也是個知書達理賢惠的女人,和奶奶一喂的順從不同,有著自己的做事法則。媽媽是家裏的小女兒,和舅舅相差兩歲。聽說因為家裏的條件很好,舅舅一直有恃無恐四處闖禍,在他十八歲那年終於把人打傷被人告到了派出所。因為年滿十八歲,已經是成人必須要進看守所。外公動用了一切權力,把媽媽和舅舅的年齡更換,最後用錢打點,終於平息了一切,媽媽也從妹妹變成了姐姐。可惜世界的法律是公平的,外公因為這件事情被撤職受罰,在那樣的年代裏,降至做了一個普通的廠礦小工人。因為外婆一直跟隨外公照料家庭,是位全職太太,即便家庭條件大不如前還是沒有出去社會賺錢,撐起整個家開銷的重任就落到了外公和媽媽的身上。

在工廠,媽媽認識了爸爸,兩個人相愛結婚,當時外婆極力反對可是還沒有扭過媽媽的決心。可是爸爸家庭條件實在窮困,即便在媽媽懷孕時也沒能夠補充營養,隻能維持正常的一日三餐的溫飽。自然我的身體也很差,幾乎沒有免疫力,每次換季和稍不注意就會感冒發燒嗓子疼,有時候還咳嗽到差點得肺炎。

但仔細想想,媽媽為愛努力著,無論爸爸的家庭有多貧窮。爸爸也為愛努力著,無論爺爺怎樣的拆散挑撥。我也要為愛努力著,做爸爸睡著時隨時的毛毯,做媽媽的常溫電飯煲。今天我又生病了,嚴重的感冒再加上一直保持在三十七度九的體溫,讓瘦弱的我身體飄飄欲仙。爸爸媽媽工作忙,一如既往的沒有時間照顧我。因為上次被扇耳光的經曆,媽媽和我都有意無意的避免著讓我再和其他人接觸。媽媽早上上班前,在發燒得迷糊的我耳邊輕輕囑托:

“小凡,飯在鍋裏,中午吃應該還不會涼,中午自己取,等晚上回來,媽媽給你做飯。”

我發燒嚴重,就像一直在昏迷。睡著——醒來,翻個身又睡過去。就這樣直到下午也沒有感覺到有絲毫餓的感覺。看看鬧表,已經快四點了,媽媽也該回來了,我不能一直睡著,估計就算保溫,早上的飯菜也該涼了。我裹上厚厚的衣服,晃晃悠悠的走到廚房,打開鍋蓋,果然,就算穿著堅硬的鎧甲,它們還是涼了。我學著媽媽的樣子,把開關擰向一邊,蹲下去看著火苗在鍋底跳動,不敢走開絲毫,也不敢加熱太久,第一次用灶台,不想再惹出事端。

按照心裏的時間,熱好,關火,仔細查看,再裹著厚衣服,搖搖晃晃的回到床上,在書包裏拿出紙筆:

“媽媽我很難受,中午睡過了,沒有起來吃飯,飯菜我沒有動,我看著你快下班了,把飯菜已經熱好,估計你回來可以和爸爸直接吃了,媽媽我再睡一會,希望一會我就可以好了。”

寫完紙條,我又沉沉的睡去。

“傻孩子,發燒呢······我也沒有時間陪你,怎麼還給我們熱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

感覺到一滴滴的冰涼滴落我的臉龐又滑落,睜開快睡了一天的眼,模模糊糊的看著半躬下身子的媽媽抱著在懷裏,才聽清媽媽的話,這個畫麵似乎有些熟悉。就像我無數次在夢中期待的樣子,亦或我生下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吧,在媽媽的懷抱裏。

這是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被媽媽抱在懷裏。是因為我替媽媽熱飯嗎?還是因為我生病了?還是我生病的時候替媽媽熱好了飯菜?直到多年以後我也不懂,媽媽為什麼會抱著我落淚,不過我很貪戀這此刻媽媽懷抱。好希望她一直這樣抱著我,再也別鬆開,我寧願用一生的病痛換她此刻對我的溫柔。媽媽,我會努力的,為了愛你而努力,我在心裏偷偷地想著,你會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