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梓軒......梓軒......你......你能和我說說話嗎?”我趴在床上,一個人攥著被子,疼出了一身虛汗,握著電話的手更加用力,似乎想要從那個可以出聲的機器裏得到更多的溫暖。
“小凡,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很嚴重嗎?我在,我在!我給你唱歌吧‘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部望著天......’小凡,你要快快好起來,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牽著你的手,帶你去看藍天。”梓軒聲音,依然那麼溫柔,可是我聽得出,他溫柔聲線後的無奈。
“梓軒......我......,你是不是傻啊......我隻......隻是肚子疼,又沒生病。”
空空的宿舍,即使是我一個人,我還是沒有能夠有膽量說出‘我想你’這三個字。但是聽著梓軒溫柔的歌聲,和他的允諾,我還是哭了,第一次,那麼委屈的小聲抽噎。
那天不知道為什麼,我哭了好久,哭到直到宿舍的姐妹回來。我才擦擦眼淚,把紅腫的眼睛埋進被子裏,換個姿勢忍著疼。姐妹們看到肚子疼到不能動的我,都嚷嚷著,做女人太可怕了,痛經到這地步,下輩子說什麼也要做個漢子。
可能是生理期的女孩,精神都比較脆弱吧。我連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哭了那麼久,哭得那麼委屈。梓軒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唱完了那首《簡單愛》一直靜靜地陪著我,直到聽到宿舍嘈雜的交談,掛斷電話前告訴我“小凡,等著我,有一天我會到你的身邊。”
是我打破了規矩,隻用簡訊聯係的規矩,我自責著。
如果不是那次端午節的時候生病,我又不想回家讓爸媽擔心,給梓軒撥去電話,也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幕發生。現在想想我都很後悔,那天重感冒的我,是不是智商都被鼻涕堵住了。但是我還記憶猶新,那天的梓軒,剛開始興奮的帶著他們那裏口音的普通話和我蹩腳的打著招呼,直到也不知過了多久,就開始裝不下去,有意用方言和我說著他們的端午節習俗。而他說的,“小凡,你帶著鼻涕的普通話,真好聽。”讓我們笑了好久。聽著他的聲音,讓我暫時忘了重感冒的折磨,讓我暫時沒有了一個人的孤獨。
思念一個人是會上癮的吧?就像毒藥一樣!我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的習慣了梓軒的陪伴,也漸漸的依賴上了這種感覺。尤其是在一個人生病或者難受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想起他。
想知道他在幹什麼?他過的好不好?想知道他是否有喜歡的女孩子?想知道他的表情,想看到他的樣子.....想告訴他我很想他。
從最開始的第一條問候時的好奇,到慢慢的期待著電話每一次的想起,我們的簡訊變成了一本書,記錄著我們從陌生到熟悉。我們的電話卻變成了一首歌,唱的有些寂寞。一向獨立的我,第一次,那麼渴望見到他,希望他可以陪在我的身邊,哪怕一周,哪怕一天,哪怕隻是我生病時候的一個瞬間。
可是我們兩個卻很有默契的,從未說過那兩個字——想你。
我和梓軒有著兩千公裏的距離,那麼近的心,卻那麼真實的遙遠。“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我看著溫庭筠的詩,哭得淚如雨下。
“梓軒,我們以後不要再聯係了吧。”我含著淚,一點點在簡訊中敲出這幾個字,看著屏幕中出現的“發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