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會跑去他的身邊,用力的擁抱他,告訴他,這些年來,我曾怎樣的愛過他。
可是,我怎樣都不能如願。而唯一的一次,我見到了,卻是他和他身邊的漂亮女朋友。那個女孩,那真是漂亮。像一朵水仙,脫俗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他們是絕配的,郎才女貌。
我又怎麼能說的出口,那些過往的青蔥歲月又算得了什麼呢。我始終都無法讓他知道,我曾經那樣的愛過他。也無法問出那個壓在我心頭多年的問題,我的那一頁陌上桑呢?他是否落在了你那裏?
我隻能微笑著朝他們點頭,然後輕輕的說上一句,真巧。
後來,大學畢業。我在A城找了份薪水不錯的工作,遇到了一位喜歡詩經的幹淨男人。
也是在油菜花開的日子,出差回來的途中,他坐在我的對麵。手裏拿著一本村上春樹的小說集。火車飛馳著。突然他大叫,你看,油菜花開了。
我就這樣認識了徐天一,後來,我成了他的妻。
結婚前,回了趟老家,媽媽給了我一個粉紅的錦盒。她說,是肖楠出國前送過來的。說是等你回來,親手交給你。
我顫抖的接過錦盒。打開,一張發黃了的紙張靜靜的躺在一片片菊花瓣中。上麵,是我寫的陌上桑。
在紙的背麵,是幾行剛勁的字體:在眾多花草當中,我獨愛,秋菊。
在十年前的一個春日的午後,油菜花開的香豔,我看見了一個躺在草地上看雲的女孩,我用詩歌驚擾了她。
因為你,我才有的今天。可是你永遠那樣高高在上,離我那樣遙遠。
為什麼,那年夏天,那個站在合歡底下的人,不是你?
淚水就這樣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我並非立意要錯過,可為什麼,那年夏天,那個站在合歡樹底下的人,不是我?
毒,深入骨髓
你,有著一張孩子氣的麵容,已經成年,卻屢屢被人認作學生,看著別人驚訝的表情,你總是開懷大笑。
沒有那個女人不希望被人說年輕,更何況,你看上去真的是非常年輕。
你從不刻意掩飾自己的真實年齡,也從不為此煩惱,直到遇見了他。
剛剛畢業的他分配在你所在的部門,年輕、率真,相貌英俊又擁有一幅好嗓子,他,一時間成了女孩子們關注的目標。
自認已經很成熟的你並不想參與,隻是笑著看那些女孩兒們費盡心思,義務地充當起中間人的角色。你覺得好笑。
你與他晚上出去hapyy,當然還有其他女孩兒。你們一起吃飯、喝酒,然後去唱歌。女孩子們搶著跟他合唱,你隻是在角落裏笑著聽。
唱歌是你的軟肋,你的聲線總是很弱,永遠隻能唱給自己聽。正因為如此,你才會被那些好聽的嗓音迷惑。
他擠在你身邊坐下,把麥克風塞在你手裏,在你耳邊說:我們倆來唱。
你的心猛地一跳。你從不允許異性在你耳邊說話,骨子裏,你是一個傳統到保守的女人。
隻是因為太吵,你這樣替他開釋,抑或是在替自己開釋。
你笑著拒絕,你不想在人前露怯,更加是不想在他的麵前露怯。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還不及再說什麼,就被別的女孩兒拉去合唱。
你微笑著聽他們合唱,心,卻沒來由的煩躁起來。
你和他的接觸越來越多,你總是會刻意地提點他,幫助他。他隻是個大孩子而已,比你的弟弟還要小。你這樣對自己解釋,卻忘記,你從未對他提及你的年齡,真實年齡。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他向部門所有人發出邀請,更是特意單獨邀請了你。生日宴上,每一個人都很開心,除了你。你突然嫉妒起那些和他年齡相當的女孩子們,看著她們毫無顧忌地作弄他和他玩笑,你隻有用冰涼的啤酒來壓製自己的情緒。
分手時,他堅持要送你回家。你站立不穩地擺著手,笑著說:不用不用,你姐姐我酒量好著呢,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