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中年女子的首肯之後,荀智友拿著銀針猶豫了很久,才找準患者天樞一針紮下去,這一針紮得非常深,把大半支銀針都深深紮進了患者的身體。
這一針下去,昏迷的患者似乎也感覺到了疼痛,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荀智友卻沒有再猶豫,再次拿起一根一針,在手指間輕輕撚了兩下,找準患者的巨闕穴紮下去。巨闕穴又稱為心募穴,是心中進出氣的門戶,在這個穴位紮針,是極為冒險的。看到荀智友往巨闕穴紮針,不懂得醫學的中年女子還沒覺得什麼,那名懂得一些中醫的老者卻是差點驚叫出聲。
好在老者定力也不差,知道荀智友此刻不容打擾,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一針隻紮了三分,荀智友就停下手,猶豫了很久,才再次往下紮入一分。
然而這一分紮下去,本來隻是輕微顫抖的患者,卻是劇烈顫抖起來,嘴角有黑血冒了出來,臉色也迅速覆蓋了一層死灰之色。
看到這一幕,老者和中年女子都睜大了眼睛,荀智友卻依舊神色平靜,撚起第三支銀針,找準患者的雞尾穴紮了下去。
隨著第三針紮下去,原本劇烈顫抖的患者,身體慢慢恢複了平靜,隻是臉上的死灰色依舊。
荀智友再次撚起一根銀針,找準顫中穴紮了下去。顫中穴被稱為死穴,是命脈所在,然而荀智友這一針紮下去,患者臉上的死灰色卻是快速退卻,重新恢複成慘白色。
紮完四針,荀智友就像是跑了一萬米,額頭大汗淋漓。
深深看了一眼恢複平靜的患者,荀智友才長長呼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剛擦完汗水,荀智友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坐在地上緩了一口氣,荀智友才狼狽的站起來,用力的搖了搖頭,“好險,患者身上全是瘡疤,要找到穴位實在太難了,差點紮偏了。”
“成了麼?”
中年女子忙不迭的過來拉住荀智友的手,急切的問了出來。
“命應該是暫時保住了!”
荀智友輕輕點頭,看了一眼老者,“老爺子,我紮針消耗了太多體力,接了下來的事情麻煩您老人家幫下忙,找兩瓶溫熱過的藥水吊進去,衝淡患者身上原本沉積的藥物,然後按照我開的藥方,給患者注射和塗抹藥膏。接下來還有三天的危險期,如果患者能撐過這三天,問題就不大了。”
“咦?”
等到荀智友把藥方開出來,老爺子聞言驚訝的輕呼了一聲,好奇的看著荀智友,“小兄弟,你不是走的中醫路線麼,為什麼開出的都是西藥?“
“我並沒有區分中醫和西醫,走的隻是治病救人的路線!”
荀智友輕輕搖頭,“中醫的診斷和針灸書,確實有很多值得稱道的,但是中藥的配製,很多時候其實都存在一些問題,自古有言,是藥三分毒,就是因為中藥隻是簡單的把很多種藥混合在一起,然後熬製。這個過程雖然加入了很多輔藥去中和一些毒性和不需要的藥性,但是那些輔藥本身也有一些傷害性。對於一般的患者,自身有著很強的抗性,這點傷害倒是無所謂,但是對於垂死的人而言,用中藥其實並非太明智的選擇。”